而我方，抛开古玩街的损失不说，至少半数市民此刻正躺于医院病床上，医院早已人满为患，警局的警员也伤亡惨重。

这样激烈的争斗，究竟所为何来？

四月的第一场雨悄然而至，推开阳台的落地窗，清新的凉风吹拂进来，我又蜷缩回吊篮之中，眼神空洞地凝望着纷落的雨水。

这场雨似乎洗刷着昨夜的一切争斗与疲惫，却无法洗去心中对于这一切牺牲与付出的追问。

近一周过去了，学校因那次突袭而暂时停课，不少师生甚至住宿生都受到牵连，幸好他们都得到了及时救援，幸无重大伤亡。

我因失血过多和过度消耗灵力，陷入了长达三天的昏迷，这是我至今为止最为严重的一次。采用那种近乎自损的术法，我自然遭到了明微的反复叮嘱与责备。

木晚清暂且留守在古玩街，由清水等几位古玩街的老前辈负责保护，她的父母也被妥善安置在了安全的庇护所。我认为这是当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面对后续的诸多事务，我知道将会相当棘手。苦笑一声，既然当初决定接手此事，我就应当预见会有这样的局面，无比繁琐复杂。

正当思绪翻涌之际，煤球迈着优雅的猫步从屋内走出，跃入吊篮，用小爪子轻轻地抚慰着我的脸庞，仿佛在安慰我。

“没事的。”我伸出手轻抚煤球的头部，心底不禁羡慕起它的生活：

随心所欲地游玩，疲倦了就回家，饿了有现成的食物，困了就找个温暖的地方蜷缩休息，无忧无虑，不受任何人事困扰。

煤球用带刺的小舌舔舐我的手指，粗糙的触感中带着一丝亲昵，随后又嬉戏起来。

我随手拿起垫在身下的书，书中曾写道，因果轮回的果报如同冥冥中的定数，无论信与不信，终会发生。

无人能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何事，因为在试图揭示未来那一刻的同时，这一刻的变化就已经改写了未来。

此时，有人推开了阳台的落地窗，走进来。

“外面冷，进来吧。”未等我回应，他已经不由分说地将我抱起。

我顺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应道：“是有点冷。”

佘九婴将我放在床上，仔细摸了摸我的额头，确认我没有发烧后，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你先睡会儿，我在这陪着你。”

“睡不着。”我摇了摇头，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尽管我喜欢睡觉，但连续多日卧床不起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乖，我陪你。”他说着便要脱鞋上床陪我。

我轻叹一口气，没有阻止他，任由他习惯性地拥我入怀。

“老婆。”

这一声称呼令我陡然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称呼？”

“书上呗。”佘九婴得意洋洋地向我展示他的新学识。

“以后少看点杂七杂八的东西，免得带坏小孩。”我婉转地告诫他，内心对那个过于亲近的称呼感到不适。

“星星不喜欢我这样唤你吗？”他呵呵笑着，仿佛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