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我窝在沙发里，眼皮子直打架，手边散落着几封信和关于凤凰诀的研究草稿，旁边矮桌上还摆着一杯凉了的咖啡。

冷不丁，咖啡杯被一只手悄然移走，正要出声，整个人已经被拥进了个温暖的怀抱里。

“十二点了，该睡了。”他嗓音里藏着疲惫，就这么抱着我，头靠在我肩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匀称起来，显然是睡着了。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活要干。”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佘九婴却把我搂得更紧了：“不成，太晚了，你熬不了夜的。”

“没事儿，大不了明天补个觉嘛。”我摇摇头，努力想让自己清醒点。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星星啊，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热情又爱哭，有时候对钱还挺执着，为了钱似乎什么都敢干，但你心里头，怎么就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呢？”

他声音里没有一丝困倦，显然已经完全清醒了，“所以啊，我真不明白星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琢磨了下，笑得有些无奈：“是吗？我自己也挺糊涂的。”确实，我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自己的心，是冷是热，为何而存在，我全然不明了。或许，和三年前相比，我只是学会了戴上面具生活而已。

“你也不清楚吗？”他恢复了一点点倦意，“我记得星星说过，她的心很冷，问我能不能温暖她，我说我可以试试。”

“嗯。”我放松下来，回抱了他，“那要多久你才能把它暖和起来呢？”

“一辈子。”他的话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他既是神祗又是冥界的主宰，寿命岂是凡人所能比拟，百年于他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终结，却用“一生”作为赌注。

我笑出了声：“一辈子？你可是神啊，冥界的王，和人类的寿命怎么能比。你的生命漫长无尽，你拿什么定义一辈子？这算不算欺骗呢？”

“我可不骗人。”我感觉身体被轻轻抱起，安置在床上，“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再违背承诺。”

“这世上有很多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有些事一旦改变，你可能就成神了。”

神，那可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存在，拥有无尽的力量，统御万物，超脱凡尘。

哎呀，又在做梦了？嘿，这事儿你得习以为常。白天脑袋里装满了杂七杂八，晚上梦里自然就热闹非凡。

清晨，雨就这么不打招呼地下起来，天空灰蒙蒙的，好像随时要压下来似的。我懒洋洋地抬了抬身子，透过窗棂，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珠，再瞅瞅那片赖着不走的乌云。

“又来一场雨。”这是啥兆头？

刚想彻底爬起来，却被一股力道拉回了被窝，“嗯，雨天适合赖床，再眯会儿。”

没错，对这情况我也是束手无策，不过倒也合情合理。于是，我又缩回了我的小窝，空调的冷气有点过分热情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温度降了，有人轻轻推了推我。我半睁着眼睛，迷糊中看到乔霖，“哎？乔霖，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