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裳,睡衣贴在身上,令人不适。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悄悄溜进房间。我愣了几秒,抹去额上的冷汗,拭去眼角残留的泪痕。又是那个梦境。
“祝星宜,做噩梦了吗?”等等,这已经不是梦境了吗?
我转头,发现某位自觉的鬼朋友已经大大咧咧地爬上了床。
“佘九婴?”我问。
“嗯。”他低头轻吻我的额头,“我回来了。”
“哦。”我淡淡回应。
“有没有想我?”显然,他对我的回应并不满意。
“还好。”想你做什么?你继续你的回忆之旅吧,和我无关。
不知不觉,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我心中悄然蔓延,我这是怎么了?
“祝星宜,你身上有血的味道,受伤了吗?”佘九婴神色一紧,“我记得你生理期不是这几天啊。”
我脸一红,心说这事儿我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你倒门儿清。“你这观察力,属狗的吧?”
“祝星宜。”佘九婴扳过我的脸,认真起来,“别扯开话题,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乔霖他们没看好你吗?”
我拍掉他的手,撇嘴道:“跟乔霖他们没关系,就是个小插曲,小事一桩。”
佘九婴拥我入怀,语重心长地说:“看来,我以后得贴身保护你了,才走几天,你就出状况。”
我心里嘀咕,你这些年不在,我不是也活得挺好吗?
今儿起个大早,我扭头瞥见柜子里的盒子不知何时已归位,那把红伞,红得就像记忆中那抹不去的血色,即便在熊熊烈火中,那抹鲜艳也未曾褪去。
“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星星你居然没赖床。”杨俊一脸惊奇。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太阳不从西边落,难道还从你头顶落啊?
清晨,煤球嘴叼着一封信进了门,我都怀疑它快成咱灵馆的专属邮差了。
信封上写着人妖国寄来,人妖国?我一瞅寄件人,是那老顽童。他啥时候溜达到人妖国去了?这老头儿跑得比兔子还快。信是半个月前寄的,那时我应该还在三号街的墓地里忙活呢。
泡了壶茶,边喝边读信。信上内容简单明了,提了提他从暮云风那里得知的近况,提醒我要小心,还附带了一些应急处理的建议,末了还说最近手头紧,让我汇点钱过去。
嘿,要不是信纸上有老头儿特有的标记,我还以为是诈骗信呢。
看完信,我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你这家伙,一声不吭跑路了,现在还好意思让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供你逍遥?
虽然心里不满,我还是让杨俊给老头儿打了钱。
信里还附了一个黑色长盒子,我把信丢一边,抱着盒子坐到店里的软垫上,摆弄起来。
手一不小心按到机关,盒子啪地开了,里面躺着一支白玉笛,晶莹剔透得仿佛能透光,我心头一震,眼睛死死盯住这支不知什么材质的玉笛。
“白……”
“这玩意儿……是灵骨殇吧?”佘九婴挨着我,我悔得肠子都青了,真不该当着他的面拆快递。
我迅速合上盒子,“哎呀,你眼花了,看错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