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是有的，他活着就是为了记录世间的一切。”我踱步到阳台的另一侧，坐下来，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

“对于六界的众生来说，他的存在是个禁忌，探寻或谈及他，都是违背天道法则的。”

“那你咋不早说？”老爷子一下火了。

“你也没问过我啊。”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想，这事儿我凭什么主动提，不都是你们自己好奇嘛？“怎么样？现在想回来了？准备打退堂鼓了？”

老爷子想了想，“没到最后关头，天道法则的惩罚没来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命运，本身就是挺吓人的东西。”真是对他没办法，这老爷子，总那么随性。我叹了口气，“他的存在，超脱了这世界的规则，本就是不容许的，本身就是一种罪。

也许当你找到他的时候，也是天道法则要他轮回的时候，无论是你们，还是他。”

“即便如此，也不会放弃的。”老爷子叹了口气，“既然说到天道法则，你讲了这么多，不怕吗？”

“天道呢？”我抬头望了望蓝天，“真要有那玩意儿，我还能闲得住？”我停了停，“得了，老爷子，你自己多加小心，比起我，你可危险多了。”

“你也一样，自己保重。”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有啊。”我晃悠在吊篮里，“以后少给我打电话，国际长途贵着呢。话说回来，我记得你第三个抽屉有个暗格，里头的钱我先征用了，充话费了啊。”

“嘿，你这臭丫头……”没等他吼完，我“咔嚓”一声挂了电话。嘿嘿，不花你的花谁的呢。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阵，古玩街的铺子一家接一家重新开张，大伙儿受的都是些小伤，皮肉之苦罢了，古玩街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开门迎客，一如既往。

灵馆的门也重新敞开了，只是少了乔霖和杨俊两位员工。幸好云青娅和空司及时补位，填补了空缺。

至于佘九婴嘛，我可不敢再把他当苦力使唤了，心都碎成渣了，再折腾就要成灰了。还是让他安心带孩子吧。

“老板，来客人啦！”正逗着孩子，楼下明微的大嗓门传来。

“哦，来了。”我答应着，把孩子交给佘九婴和煤球，自己下楼去。刚下到一半，就见一缕幽影在下面候着。

这人，不，这鬼，还真是熟面孔，“孙雪？”

“大姐姐！”孙雪嗖地飘到我面前。

“怎么跑来了？想通了要姐姐帮你相个亲？快说说，是哪家的帅小伙让你心动了？”我拍着孙雪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明微，准备茶水。”

“哎呀，不是不是。”孙雪急得直摆手，脸蛋都羞红了，“我是，我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想起什么了？”我松开手，坐到旁边的软垫上，“关于你的家人？”

“嗯。”孙雪点点头，“我家在一个叫柳村的小地方，西南方向的一个小山村里。”

“噗。”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柳村？”我惊讶不已，怎么又是柳村，这柳村是沾上了什么事都能扯上关系。“你，你是民国二十三年出生的，对吧？”

“对。”孙雪点了点头。

“这诅咒落下的年份，刚好一样。”我把茶杯轻轻搁下。

“纯属巧合？”他疑惑地问。

孙雪眨巴着眼，不明白我的意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