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煤球，把它放下，“你们也早点睡，记住了，晚上无论听到啥，特别是敲门声，千万别开，就当自己是深度睡眠患者。”

“好的好的。”云青娅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田雅说想在这里玩笔仙，想试着召唤店里那位女士问问情况。”

我一听，惊讶得不行，“还玩这套，学校宿舍那次的教训忘啦？你就不怕再惹出什么乱子？”

“有师傅你在，怕啥！”云青娅一脸有恃无恐。

“抱歉，这事儿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摇摇头，“灵馆不能随便插手因果轮回的事。”

“可上次你明明……”云青娅满脸疑惑。

“上次那算不上因果，顶多算笔交易。”我歪歪头，笑着解释。

“那你这次也能啊。”云青娅不死心。

我轻轻摇头，笑得神秘，“不行哦，这次没那因果缘分。”

“为啥？”云青娅更迷糊了。

我稍作停顿，耐心解释：“这么说吧，比如我之前帮了刘若雪老师，那是因，后来的活儿就是果。但这儿的那位女士，她并不需要我帮忙，所以，没因果，没戏唱。”

云青娅眨巴眨巴眼睛，显然没跟上节奏，“你跟她交流过了？”

“没呢。”我摇头，“她又不是走不掉，真要有求于我，自然会上门拜访。”

“昨晚她不是来找你了吗？结果你还以为是上门服务呢。”云青娅一脸嫌弃。

“真要我帮忙，何必敲门，直接入梦不就行了，哪会那么斯文，敲门还慢条斯理的。”我回敬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云青娅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毕竟没见过这么有教养的鬼魂，敲门进屋。“哎呀，就图个乐子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真不来？”

“不了，万一又出状况，你自个儿收拾残局吧。”我可不想掺和。

“那行，反正有空司在，笔仙啥的我不怕。”言下之意，有老公万事足？

我这究竟是收徒弟还是带娃呢？“随你高兴吧。”说完，我干脆利落地关上门，心里那个累啊。

回头一看，佘九婴已经躺床上，抱着被子预备入睡，煤球正鼓着腮帮子跟佘九婴争被子，一副不甘示弱的小模样，我感觉自己都能开幼儿园了。

走上前，我把煤球抱起来，顺势拉了拉被子，“别独占啊。”佘九婴识趣地松了松手。煤球朝着佘九婴呲牙咧嘴一番示权，然后舒舒服服地缩成一团煤球躺在我怀里。

“猫咪掉毛可凶了，弄一床都是，清理起来可费劲。”正当我要把煤球安置在床头，旁边的懒骨头悠悠开口。

我瞪了佘九婴一眼，坚持把煤球安置在我那一侧，“放心，煤球干净得很，不掉毛。”

“我看扔出去更省心。”佘九婴漫不经心地建议。

“……”我猛地掀起被子，“要么你滚出去，要么你闭上尊嘴。”

“得令。”佘九婴拉过被子，顺手把我揽进了怀里。

夜半时分，雨又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不大不小，敲打在窗户上，宛如夜幕中最温柔的安眠曲。宁静之中，似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