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急着回答,反而淘气地舔了舔刚在我锁骨留下的牙印,好像挺得意自己的杰作,“没事了,睡吧。”
嘿,这算哪出?咬完人就想当没事儿人?
哎,算了,不跟他计较。
夜深人静时,敲门声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敲得还挺有节奏。我压根儿就没真睡,一听那敲门声,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迷迷糊糊去开门。
门一开,外头一个人影儿都没有,黑漆漆的走廊上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雾气。我目光穿过走廊,尽头仿佛连着条看不见终点的幽冥路。另一边的楼梯,也被黑暗吞没。
我趿拉着脚步,沿着走廊晃悠到楼梯口,不料在一幅画像前停下了。画中女子还是那样怪异地冲我笑着。
我好奇地凑上前,这次确认无疑,画像里那双眼睛里,映出了我的身影。我掏出手机,退后两步,调到相机模式,镜头对准了画像。
果然,我没猜错。
这画,它活了!
“行了,别躲躲藏藏搞这些玄乎的东西了,出来吧。”我悠悠地说。
话音刚落,画里的女子动了,脸上笑意褪去,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容地从画布里走出。“你是个阴间婚介人。”
“对。”我简单回应,“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女子眼神一黯,“不用,你们熬到明天自然就能离开。”
“明白。”我点点头,“那些人不是你干的,对吧?”
女子一惊,“你……”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笑笑,“因为你妈妈不会让你那么做的,是不是?”
女子彻底愣住了,“你到底知道多少?”
“差不多,全都知道了。”我边说边举起手机咔嚓给那女的拍了张照,“我了解,这画是用你的血肉绘成的。你曾是个有钱老板的小情人,结果被大婆发现了,派杀手解决你。
你香消玉殒后,那老板怕事闹大毁名声,就把你分了,磨成粉混进颜料,画了这幅画,从此你的魂儿就困这儿了。
后来你老爹老妈搬了进来,你妈有阴阳眼,能见着你,可你爸不行,总觉得是你妈犯糊涂呢。
你怨恨那些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所以每晚敲人家房门,遇到动心的就下手,不动心的就放一马。
你妈总警告我们半夜别乱跑,就是怕你再惹祸。估计我头回开门撞见你,你也吓得不轻吧。”
女的苦笑一下,“是啊,挺意外的,还以为自己成了那种招蜂引蝶的角色。后来发现,你挺神秘,挺有意思的。
第一次见你屋有个小男孩,第二次开门,换成一只黑猫,那时起我就对你身份好奇了。”
“那之后,这旅店就不消停了,对吧?”我直奔主题。
她犹豫了下,轻轻点头,“嗯。”
“谁干的?”我迫不及待,“是不是那个打着红伞,穿青裙子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