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领神会，有他这话，事情就好办多了。爵士酒吧是这一切的风暴中心，有艾乔这位内线，我省心不少。

黑暗如雾，笼罩周遭，废墟间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血红遍地，断肢残骸散落一地。角落里，我一身破旧白衣，怀里拥着浑身是血的人，仰头似乎在吟唱，泪如雨下，淹没了整个画面。

那是谁？我在拼命辨认，想听清，却一片模糊，无声无息。

梦中惊醒，四顾茫然，抹去一头冷汗，“原来是梦，可真真切切的。”

“主人，您咋了？”怀里的煤球瞪着金黄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我摇头，“没事，做了个恶梦。”

“不怕不怕，主人，煤球在这儿呢。”它伸出毛绒绒的爪子轻抚我的头，安慰道。

我点点头，复又躺下，这次没入梦境，而是来到了一片虚空。这里空无一物，却又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远处，有个金色的漩涡。

“又是这里。”我望着四周，无数次梦回此地，却始终不明其意，“这究竟是哪里？”

“这里是时间的起点，也是终点。”一个声音悠悠地从四面传来。

“谁？谁在那儿？”我紧张地喊。

“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那声音飘渺而悠远。

“什么？你在说啥？多久？这到底是哪儿？”我依旧困惑，完全不解其意。

“这儿啊，是时间的源头，万物冒尖的地儿，也是时间的尾巴，一切落幕之处。”那声音解释道。

“源头，尾巴，时间这玩意儿。”我嘀咕着，眼神不由得暗淡了点。“时间，到底算哪门子的魔法？”

“时间嘛，就是天地间的法则，轮回的轴心。”那声音悠悠地说，“所有生灵的开场和谢幕，都在这里头了。”

我环视四周，怪了，明明啥也没有，心里却暖洋洋的。“这地儿？为啥感觉这么亲？”

“你忘啦？”那声音带上了几分怀旧，“也是，确实有些年头了。”

“我糊涂了，这是哪儿？我咋来的？我又算是谁？”我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去。

那声音叹了口气，悠长而深沉。“你向往的将来，是啥模样的？”它慢悠悠地问。

“将来？”我愣住了。“我还真没谱。”

“好好琢磨琢磨，当你心中有了清晰的未来，过去自然会浮现在眼前，就连即将面对的挑战，也会变得不再陌生。”那声音落下，周遭景象瞬息万变，我的意识也渐渐回归身体。

阳光猛地刺进眼帘，我半眯着眼适应着光明，望着窗外的晨光，梦境又浮现心头，眉头不禁皱了皱。“将来吗？”

将来，会是个啥样？

我，还会有将来吗？转头望向窗外，顺手把煤球抱到腿上。

“头儿，你醒啦？”一声呼喊把我彻底拉回现实。

“乔霖啊。”我转头，房门被推开，乔霖步入，“嗯，起来了。”

乔霖端着早餐盘走进来，“吃早饭不？”

我还有点迷糊，早饭？对哦，已经是早晨了？昨晚，发生了啥来着？记忆停留在离开酒吧后，我是喝高了吗？应该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