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九婴没再追问，因为问不问都一样，只要我还在这里，只要我安然无恙，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也识趣地闭上了嘴，静静地坐到一旁，倚着他，长夜漫漫，耳边只有窗外雨声潺潺。

“佘九婴。”我轻声唤他。

“在呢。”佘九婴一伸手，直接把我搂进怀里，安置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星星在琢磨啥呢？”

“你说，我究竟是什么？”没错，我到底属于哪一类呢？

佘九婴一把揽我入怀，轻声道：“你是我的另一半，就这么简单。”回答直截了当，没半点花哨。

雨声滴滴答答，像极了催眠曲，我困得眼皮直打架，晕乎乎地就在佘九婴的怀抱里进入了梦乡，半梦半醒间，仿佛听见耳边有人在低语。

“你的父母……”我的爸妈？这话没说完，或是我实在太困没听全，反正就这四个字，关于我父母的，钻进了耳朵。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气温直线下滑，我翻箱倒柜找出了冬装，猛然想起佘九婴和小左小右还没添置厚衣，小左小右我不担心，云青韵应该早就安排好了；关键是佘九婴，他就算穿短袖都比我暖和，这点我清楚。

一到冷天，我就想冬眠，躲在被窝里比在外头喝西北风舒服多了，可偏不遂人愿，刚念叨着生意清淡，事儿就找上门了，而且还是夏琪琪引荐的。

我心里那个五味杂陈啊！

“就是这位。”夏琪琪递给我一份客户资料，“前几天来我那儿买棺材的，立马就想到了你，够意思吧？”

“嗯，够意思，你总算开张了，恭喜恭喜。”我扫了眼资料，心里嘀咕：开业这么久，只见她倒腾情报，自家丧葬店却是门可罗雀。

“哎呀，死个人不容易啊。”夏琪琪给了我个白眼。

“没人去世我当然高兴，难道你巴望死人？小心警察叔叔请你喝茶哦。”

“嘿嘿，就怕人家死了也不想来你这儿买棺材，你那店里布置得跟鬼屋似的，不明真相的还以为风水不好，晦气呢，上次明微跟我去，差点吓哭。”

“喂喂。”明微在一旁挥着手，“你们拌嘴别扯上我行不？”

我瞄了眼资料，“女孩，还很年轻，坠楼身亡。”坠楼？这个词让我眉头紧锁。

“对啊。”夏琪琪点头，“不过你得抓紧，听说他们家打算下周就移民出国。”

“哦，了解了，我先联系看看。”我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

夏琪琪点点头，又塞给我一张纸片，“这是他们家的联系方式，你也能直接和家属聊聊。”

然后，她就这么走了，走了，走了？我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这不是交换情报的嘛？哎呀，莫非她还不知情？

心里猛地一紧，我是不是该主动点，告诉夏琪琪这一切？欺负老实人可不是我的作风。

瞅着手里的照片和信息，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可能是因为“跳楼自杀”这词太刺耳，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既然对方急，我也麻溜地打听了一下，等见到只有妈妈和奶奶出现时，那份不安愈发强烈，不是因为没见着爸爸觉得奇怪，而是，我压根儿没见到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