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言,突然离世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们没在边禾家过夜,事情办妥了,也该撤了,反正有邱冬的车,回家也就俩钟头的事。
路上,季羽文感慨万千,谁能预料边禾两个女儿都遭遇不幸,这对边禾打击得多大啊。
“女王师傅。”季羽文叹了口气,“你不是能牵线搭桥嘛,能不能帮边禾大大和他两个女儿也搭个桥?”
我差点没一脚踢过去,冥界还没那么前卫,同性婚姻还远着呢,“我是给人鬼搭阴间婚的,你要同性婚姻荷兰那边或许行,再说,母女之间,那叫乱伦,你道德感呢?”
“我是说搭个情感的桥梁啊。”季羽文望着窗外夜色,“看边禾大大那样,我心里难受。”
我叹了口气,“这事儿,早晚得习惯,心软可不行,会出岔子的。”我们既非道士,也不是仙人,没那么多慈悲为怀,我们维护阴阳平衡,讲究因果轮回,是记录者,也是旁观者。
有的时候,少管闲事为妙,省心省力。
夜空漆黑一片,星星也泛着幽蓝,周围灰白,让人绝望,这是什么地方?
银白长发随风飘扬,我独立于这片灰白之中,金眸审视这个世界。
这是我的世界,怎么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变化太快了。”一旁传来声音,我侧头,是的,这才是我的一。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许,这一切都命中注定吧。”
我低垂着眼帘,不愿多想,只要这个地方还在,只要他还在,就够了,“一,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
“只要这个世界还在转动,我就在这儿。”他缓缓回应,“不过那面镜子,可能会是个麻烦。”
提到这个,我不禁想起了另一个他,“一,我想知道,他……”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必急于寻找答案,他自会悄然而至。”他没直接回答,只是平静地说出我早已懂得的道理。
门轻轻开启,有人步入房间,将托盘置于桌畔,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刹时,阳光如潮水般涌入房间。
我微眯双眼,适应着这初晨的光亮,望着雪白的纱幔,古韵的天花板,又侧头看了看身边,那人安然未被光线打扰,我不愿破坏这份美好。
“早安,星星。”乔霖笑眼弯弯,问候道。
我打了个哈欠,“嗯,早安。”又是新的一天。
时光在记忆的河床沉淀,刻下道道痕迹,所得愈多,所失亦愈多,得失之间,平衡的天秤,人人心知肚明,却常自欺,以为握紧了的,就不会流失。
就像窗外的阳光,带来温暖的同时,似乎也在悄悄带走些什么。
此刻,阳光也暖不了心寒,由于我总爱裙装配运动裤,明微实在看不下去了,昨晚和云青娅联手。
硬是给我来了个大改造,本着裙有裙的范儿,裤也得有裤的调儿,我被套上紧身打底裤,现在两条腿痒得我心慌,还不如穿运动装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