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我摆摆头，“只是现在这世道，人身上的气和周围环境的气要融合，难于上青天。而灵则更容易搭上线，但还是有极少数道士坚持用气。

只不过比起用灵力的，他们就像是龟兔赛跑里的乌龟，落后一大截。更罕见的是，有些人身体里的气能和外界气场共鸣，可这样的奇葩，家族却把他们当定时炸弹，一旦发现，立刻清除干净。”

“什么？”云青娅眼睛猛地一紧，“咋回事？”

“旧时候，反封建迷信风潮让道教受了重伤，偏偏这时候内部又起了纷争，分成灵派和气派，最后灵派胜出，反对的声音全被掐灭了。”

我解释道，“具体情况我也是一知半解，都是从师父那听来的。反正咱们古玩街不归道教管，也不属于修道者的地盘，这儿住的是阴阳边缘的罗刹族人。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罗刹人？”季羽文一脸茫然，“罗刹，是说的修罗吗？”

“嗯，差不多一个意思。”我点点头，“这街白天卖古董，一到晚上，除了鬼魂，谁也别想进来，成了修罗界。”

“这个我懂。”云青娅又举手发言，“古玩街特别就特在它是连接阴间的通道，是人间和鬼界之间的中转站，罗刹街。”

“对。”我点点头，“接着说。”

云青娅一脸得意，“进了古玩街，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古玩街就像个无门无派的组织，哪个道教门派也不敢轻易招惹。

而且我还知道，古玩街的大门，其实是阴间的大门，鬼门。每年只有鬼节那天门才开，灵馆就是负责看门的，这是街上最重要的规矩了。”

“你懂得还真不少。”我点头赞许，“没错，灵馆是这里的规矩守护者，也是鬼门的管理者。换句话说，你们俩中，一个将成为灵馆的当家人，另一个，则是鬼门的守护者。”

“师父，我想去守门。”云青娅连忙表态。

“安静！”我瞪了云青娅一眼。我还没发话呢。“自己的路自己选。”

季羽文瞅瞅我，有点迷糊，“这么说，师父您是管理灵馆的那位，那鬼门的守护者呢？”

“也是我。”我答道，“我师兄是东方家道门的接班人，所以他进不了古玩街。”

季羽文拍拍手，恍然大悟的样子，“师父真是威武，身兼数职啊。”

“不只我。”我清了清嗓子，“我师父也一样，我师叔是另一派的掌门，所以师父也是同时管着古玩街和鬼门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憋着呢。”季羽文的手高高举起，“女王师父，你为啥要收咱俩做徒弟？

按理说，应该挑些小不点，从小调教嘛。再说了，你比我们都年轻，等你退位让贤，我们俩也该养老了。”

我突然沉默，轻轻摇了下头，“我只是担心，说不定哪天我就这么没了踪影。”

客厅里骤然静得吓人，三个人的呼吸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好半晌，云青娅才缓缓开口：“没了踪影？怎么会呢？师父你是真真实实的，怎么可能消失呢？”

“谁知道呢。”我摊开手掌，心里嘀咕：我真的存在吗？还是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说不定哪天，我就这么蒸发了。”

“别瞎说！”云青娅扳正我的脸，“师父你怎么可能消失，你现在明明就站在我们眼前，活蹦乱跳的。就算真消失了，也只是暂时迷路了，无论你去哪儿，我们都会把你找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