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说完。”我朝飞翻了个白眼,“因为叛徒是人类,所以镜子只对人类起作用。”
“人类!”樱猛地叫起来,“等等,这跟人类有啥关系?”
律推推眼镜,显得挺有学问地说:“有传言,该隐陛下在人间游荡了好几千年,结交了不少人类朋友,还有人类妻子。
但因为人类命短,每次都陪不了该隐陛下多久。有些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有些人不知道。我想,可能是那些知道真相的人类泄露了该隐陛下的秘密,背叛了他。”
我点点头,“对。”随即眉头又皱成了疙瘩,“但问题在于……”
“怎么了?”炎一脸困惑。
“我觉得那镜子不简单。”我摇头,“再说,为啥该隐要给镜子设结界呢?镜子里的世界又是哪里?镜子能让人进入一个虚幻的时间,和另一边的人互换位置。
我徒弟提过,两边的人其实是相通的,只不过多了支蜡烛,象征他们的生命。蜡烛可以促成他们之间的交换。”
“平行世界?”飞歪头琢磨。
“起初我们也是这么猜的。”我叹气,“但后来发现,两边的一切都是紧密相连的,包括生命。我们这边有人去世,那边的也会消失,就像……彼此的影子。”
图书馆里突然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对这面不寻常的镜子无言以对,不敢妄加猜测了。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晃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可意识却在迅速消散,眼前越来越黑,最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直直倒了下去。
幻刚要伸手,一个身影已闪至我身后,稳稳接住了我。“姐。”恍惚中,我听见他这么唤我。
身体,动弹不得,为什么会这样,好疲惫,感觉身体好像少了点什么,意识里只有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就像陷入了混沌之中,一切都无法触及。
看来,身体真的出状况了。
那一刻,我猛然醒悟,问题的关键究竟何在?是哪里出了岔子?是离开那个地方的瞬间?还是从“一”的变化开始?
我使劲挣扎,却发现身体如同被卡车碾过,骨头似乎没一根是完整的。不疼,但就是动弹不得,仿佛大脑指挥不了四肢。
时间与空间仿佛失去了界限,我仿佛在此停留了永恒,可永恒又有多久?我的永恒,又有多长?原来,我的时间从未向前流淌过。
无望的期盼只能引致更深的失落,我反复幻想时光流转,渴望时针能突然跳跃。未曾拥有,何谈失去;未曾存在,又何来消逝?
我费力地眨眨眼,眼前是赤红色的天幕?哎,赤红色的……天幕?我闭眼再睁,不是天空,是红色的帷帐。我缓缓起身,外面仍旧是无尽的黑夜,我纳闷,难道这些纯血族也怕阳光?
“你醒了。”随着门响,炎步入。
“我怎么了?”之前的记忆似乎断篇了,我直接跳到了在图书馆看书的情景。
“你晕倒了。”炎简洁地说明。
我揉揉太阳穴,“可能是吸收的知识量太大,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吧。”
炎轻笑,“没事就好。”
我点点头,忽有所思,“炎,那图书馆顶楼,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