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停，我也醒了。稍作整理，带着佘九婴和乔霖再去葬仪社看尸体。

还是那间破旧的葬仪屋，开门一阵霉味扑鼻。我进门直截了当：“最近有被烧死的人吗？”

“有。”老头应声，领路来到停放尸体的木板前。“这是昨夜刚送来的，这是今早的。之前还有十几具，都火化埋了。”

“十几具！”我惊愕，这么多。“没人怀疑？”

“呵呵呵。”老头阴笑一声，“这里是三号街，每天死人如家常便饭，饿死的、病死的、被打死的，数不胜数。这些尸体，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我皱眉，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三号街，必须改革。”

“改革？”听我这么一说，老头冷哼一声，“恐怕，这条路漫长且艰辛啊。”

我斜睨了老头一眼，“不会耽搁太久，三号街归我们管，连鬼怪都能接纳，为何不能接受同为人类的你们？”

老头愣了愣，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们继续检查尸体，乔霖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下面是一具烧焦的干尸。

我仔细观察，伸手触摸尸体表皮，有些奇怪。

撬开尸体嘴巴，手伸进去摸索，收回手时，有些失落，不对劲，哪儿不对劲。

我边在佘九婴身上擦拭手指，边走向另一具尸体，情况相同。

我思索片刻，从口袋掏出一把刀，直接剖开眼前干尸腹部，里面的器官像风干一样，干瘪瘪的，整个人仿佛被抽干水分。

“咋了？”乔霖重新盖上白布，“有啥不对吗？”

“嗯。”我点头，“若是被烧死，会有大量烟雾吸入，但他们喉咙里没有痕迹。”

“可能是烈焰蝶的磷粉覆盖在他们身上。”乔霖推测。

我摇头，“若磷粉落在他们身上，最先燃烧的应是皮肤，但你看，皮肤完好无损，还有弹性。”

“那会不会是吸入磷粉？或是吃了含磷粉的食物？”乔霖再猜。

我摇头，“若是吸入，呼吸道内定有残留；若是吞食，内脏应先燃烧。但我们看到的，内脏完好，无燃烧痕迹。”

“那？”实在想不出答案。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预感，“我担心，这些人只是他们的实验品。”

“实验品？”乔霖皱眉，“烈焰蝶的实验品？”

佘九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们在用这些人制造烈焰蝶生化战士。因此，需要将烈焰蝶的磷粉乃至基因注入他们体内。

所以，最先燃烧的不是内脏或外表，而是血液，体内的血液。这也是他们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对！”我点头赞同。

乔霖脸色大变，“如果真让他们成功，那……”

“那他们将成为行走的火焰人。”

走到哪儿，哪儿就会燃烧。这画面，我连想都不敢想。

佘九婴忽然眉头紧锁，“恐怕不止如此。”

“啥意思？”我扭头望向他，“不止，是啥意思？”

“还记得逍遥岛的目标吗？”佘九婴反问。

我想起来了，“人造神祇。”天哪，那帮家伙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