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拜托你,别管那些。”香黛儿对她说,语气很坚定。
“随便你,随便你,我是好意。”
“我知道,”香黛儿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大姑子走到让-马克身边,靠着他的肩膀;香黛儿觉得他们在一起很相配,他们是一对很登对的情侣,是一对喜欢监视别人的情侣,喜欢窥探别人的情侣。不,她一点也不想把衣柜的门关上。她任由它大大敞开,这是掠夺过后的证据。她心里想:这间公寓是我的,而且我非常想要独处;极度地想要、极度到了顶点地想要独处。她大声把这个念头说出来:“这间公寓是我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开我的衣柜,翻我私人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一样。我说,不管是谁都一样。”最后这一句话冲着让-马克说的成分多一些,大姑子倒在其次。可是,为了不要在这位不速之客面前泄漏真相,她立刻把话锋都指向她:“我请你离开。”
“没有人翻你私人的东西。”她的大姑子也严阵以待。
香黛儿用头点了一下敞开的衣柜,还有撒了满地的内衣和信件,当做对她的回答。
“天哪,孩子是在玩啊!”大姑子说,而孩子们都闭起了嘴不说话,好像以他们善于察言观色的本能,也感觉到了空气中震荡着一股怒气。
“我请你走。”香黛儿又说了一次,这次她还对她指着门。
其中有一个孩子手里拿着一个苹果,那是他刚刚从桌上的盘子里拿的。
“把苹果放回去。”香黛儿对他说。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大姑子叫出声来。
“把苹果放回去。谁说要给你的?”
“她竟然连个苹果都不给孩子,我简直是在做梦!”
孩子把苹果放回盘子里,大姑子拉起他的手,其他两个孩子也过来和他们站一边,然后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