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似是没有看到盛铎眸中的鲜红，又继续说：“我遇背刺一刀时被污蔑叛国是陛下设计，我锒铛入狱长乐为救我而死是陛下谋划，我被威胁锢在这空旷慈元殿是陛下所为。”

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把双向的刃，狠狠刺得殿中二人浑身浴血：“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在逼我。”

她因盛铎爬到高位，也因他跌入尘埃。

有时候苏烷洛忍不住在想，或许这就是她的劫难，一生无亲无友，无爱无家，一切皆假皆空！

沉默蔓延至殿中每寸。

盛铎听着苏烷洛细数他的罪数，只觉怒火燃得更凶。

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为了留下苏烷洛，若是……她起初便息了这逃跑的心思，他又怎会如此？

盛铎骨节已捏至泛白，眸色中在漆黑夜色之下带着窒息的危险。

他声音喑哑：“你是在怪朕？”

苏烷洛喉间挤出一抹轻笑：“我只是为自己不值。”

苏烷洛在为那个原意气风发的自己不值，为自己对他轻易沉溺不值，为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不值……

盛铎手陡然一滞，心中发沉。

不值？

那什么值？抛下所有与魏攸逃去离国便值吗？

他拉进与苏烷洛间的距离，吐出的气息灼热。

二人相隔不过一毫厘。

盛铎一双眸子似要把苏烷洛吞之入腹：“值或不值，朕说了算。”

他视线下移至苏烷洛微微发裂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