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帝王心,无情意。
与此同时,盛铎手一抖,甩掉了剑上的血迹。
他脚下是刚刚射箭禁军的人头,他阴鸷的眼神在年献山的身上狠狠剜过。
“朕说了,不,准,射,箭!”
一字一顿的声音,在漆黑的冬夜叫人连心脏都结冰。
盛铎将手里的剑扔在地上,朝断崖边走去。
他没有发现,在他身后,年献山脸上掠过了一丝阴晦。
盛铎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一声低声道:“陛下,妖女误国!”
闻言,盛铎停下了脚步,回首后的眼神,比这从悬崖下窜上来的风还要割人。
“这个大庸,姓盛,不姓年。”
面前这个玄衣男人,以一敌万军的气势叫年献山心蓦的一紧,生出了濒死的恐惧。
这是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居高生傲。
他年献山是盛铎提拔上来的,自然也可以亲手毁了他。
登时,年献山不敢再动,胆惧的看着盛铎朝崖边走去。
悬崖底下的风呼啸着,似乎能将人生生拖下去,然后在空中绞碎。
苏烷洛望着地上的断箭,然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深不可见底的沟壑。
她忽然笑了,她想:这世间似乎已经没了可以留恋了。
只要轻轻往后一仰,她就能彻底与这个天地,那个金碧辉煌的囚笼告别了。
这像是一道魔咒,深深的吸引着苏烷洛。
或许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有几息,苏烷洛便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双臂。
还未走近的盛铎,只见苏烷洛的身子随风晃了晃,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