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蓑衣人大声问道。
马车里缓缓传出一声,“好。”
很快,马车停在破庙门前。
黑暗的破庙里燃起一团火。
“真倒霉,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下雨了,照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江南。”
马夫脱下湿透的蓑衣,嘴里骂骂咧咧。
他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岁。
“老爷,您把衣服脱下来烤火吧,别着凉了。”
他对面是个老人。
满脸皱纹一看便是饱经风霜,双目沧桑似深邃如海,火光映过,可见他一身官服,头顶乌沙。
“老爷,陛下派您远赴江南,怎么也不派一队甲士沿途护卫,您坐了这么久的天牢,连宴席都不设款待,这……”
年轻人滔滔不绝的抱怨,可下一刻就被老人冷哼打断。
“必先,不可非议陛下。”
老人抬起头,带着教训的口吻说道:
“为人臣子,自当受命于君。”
“陛下让我坐牢,我就只能坐牢,陛下让我去江南,我便去江南,再怎么辛苦也无怨无悔,岂能多一句抱怨?”
“你也就在这里跟我讲讲行了,不可再别人面前如此,否则碰到有心人记下来,你就是欺君之罪。”
“我说的这些,你可否听清了?”
高必先被一顿莫名其妙的教训,也是满脸的无奈,但好在他不是第一天跟在老人身边,久了也算习惯。
便随着他的意,自作反省的道:“知道了,我的殿阁大学士,江朝民江大人。”
“我高必先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到他认错,也不管是不是真心的,江朝民绷紧的脸松弛一些,也露出笑容。
把身上的官服脱下,靠近火堆。
“必先,你对秦赢怎么看?”
高必先沉吟片刻,道:“九皇子行事狠辣,颇有当年汉帝的影子,虽然杀的人不少,但都是该杀之人,依我看,江南的老百姓一定很爱戴他。”
“嗯。”
江朝民老辣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光,“他是第一个敢把门阀往死里得罪的皇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虽然无知,但很对老夫胃口。”
高必先神色一动,“老爷,您不会是想站在他这边吧?九皇子在朝中可是弱势,支持者没几个的。”
江朝民哈哈一笑,豪气冲天的道:“支持者在精不在多,支持大皇子八皇子的那些馋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