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云,有何吩咐?”
看着李羽烟谨小慎微的模样,赵华云眼神淡然,就算朱瑜把这个女人爱到了骨子里,赵华云也犯不上争风吃醋。
“你和都指挥使,到底是什么关系?”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想搞清楚,将来也好摆清自己的位置。”
李羽烟脸颊闪过一抹红晕,小声道:“奴婢乃是……”
话还没说出口,身旁已经传来南宫清的威严声音。
“陛下已除你贱籍,既然恢复白身,就无须以奴婢自居。”
赵华云虽喜怒不形于色,但却聪明绝顶,自然明白,南宫国公夫人是在护着李羽烟。
区区一个婢女,却能受到都指挥使和国公夫人的呵护,这女人难不成是上辈子救了国?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造化?
李羽烟轻咬薄唇,嘴角勾勒着幸福的弧度:“回赵华云的话,我既是都指挥使的授业之师,也是都指挥使身边的侍女。”
身边的侍女……
“那就是妾咯?”
李羽烟心里怦怦直跳,只要能嫁给都指挥使,即便只是妾,也无憾了。
赵华云将视线从李羽烟身上挪开,轻描淡写道:“你配得上更高的身份。”
此言一出,南宫清和李羽烟,不约而同地看向赵华云。
这叫什么话?
现在整个王城,谁不知道赵华云就是未来的都指挥使妃?有她在,任凭何等金枝玉叶,充其量也只能当个侧妃。
赵华云字里行间,却透着“退意”。
可问题恰恰出在这,赵邸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依靠蓝府,没有这层姻缘关系,恐怕用不了多久,赵邸就会被王城各方势力,生吞活剥。
就连南宫清,都有点捉摸不透赵华云的想法。
这个女人,心思并不深,但却冷若冰山,对任何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因此很难窥见她的真心。
此次前往临县,也只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已。
南宫清轻叹一声,故作感慨:“女人,大可不必如此为难自己。”
赵华云却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国公夫人,不也曾任劳任怨?”
“若是可以,我倒想跟远在祖地的小妹,换换生活……”
“只可惜,父亲太爱我了,舍不得我受那闲云野鹤,田园牧歌的苦。”
这番话,既有自嘲,也有讥讽。
赵桓一直把小女儿藏在祖地,就是担心被卷入利益纷争中,而长女赵华云,却一再成为牺牲品。
一个繁花似锦,却身不由己。
一个粗茶淡饭,却安享承平。
究竟谁才是赵桓最心疼的女儿,答案昭然若揭。
就在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喊声。
“前面可是都指挥使尊驾?”
“南宫氏族人,南宫陆,恭迎都指挥使。”
南宫清神情复杂,似是欣慰,但更多地却是无奈。
“王城与南宫氏,只不过相距三十里,如今终于回到家,却恍若隔世。”
在朱瑜的授意下,车队并没有停止,继续前进。
南宫陆也不示弱,就这么站在岔路中间,身后是通往南宫氏的路,右手边是通往临县。
将车队逼停后,南宫陆拱手作揖,貌似恭敬,实则猖狂。
“听说都指挥使要去临县,小的奉少夫人之命,特来相送。”
“南去十里,就是临县,天色渐晚,请都指挥使抓紧赶路,莫要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