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王韵一口应下,他正愁没地方去也没事干,既然朱瑜这里有事情,那他求之不得。
其实这才是王韵和朱瑜第二次见面,上次在相府,王韵没太把朱瑜放在眼里,结果没想到朱瑜在京里一时不得闲,连着搞了车赛、地摊大会和马车转向架这三件事情出来,让他对朱瑜刮目相看。
所以,严格来说,他也是对朱瑜之前失踪抱有惋惜心态的人之一,现在看到朱瑜没事,自然愿意与他共事。
见王韵一口答应下来,朱瑜突然想到一事,问道:“行之兄,这活可不是进衙门当官,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比如什么什么行的掌柜,行之兄可还愿意?”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对做官什么的,没啥大兴趣……”王韵道。
“嗯……那就好。”朱瑜没想到出身相府的王韵也是个不爱官身的人,略有一点意外。
朱瑜不知道,其实王韵对做官不是没兴趣,而是他虽然也在殿试上了榜,但成绩做为宰相之子实在是没法看,从后往前十人以内。这对于一些只求上榜的学子来说已经不错,但对于从小名师教导的他来说无异于羞辱。
所以他留在父亲身边,有主动的成分,但也有被动的不得不。
理论上说,王韵是自愿在家里陪王斌的。
优秀子弟往往会通过科举或游历离家而去,王韵就是不同意这一观点的留守儿子之一。
再怎么说,他也是殿试榜上有名的一员,尽管离状元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但放在整个大明来说也算是站在金字塔尖下第二层的水准,走在大街上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丢人。
但相对他的家境、周围的环境层次、以及受到的教育水平来说,这又的确算不上什么,以至于王斌本人也觉得他就在京里守着相府,等自己百年之后做个平安富贵翁没什么不好。
由其是王韵还有一个已经坐到了知州位子上的皇上的情况下。
王韵虽然不觉得自己差,事实上也并不太差,但他的确没什么机会来证明自己,他毕竟相府出身,不需要仰人鼻息,出去办事也往往一路绿灯,所以没有什么困难能真的摆在他的面前让他亲自来解决。
所有这些,出身也好家教也好,都给了王韵一种感觉:随时都有一个手里拿着银子和棍子的人的在他身边说应该这应该那,由其可恨的是那个人说的往往还是对的,这又让王韵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真的什么也不行,偶尔会有那种“算了老子还是鬼混吧”的自暴自弃感。
当然,王韵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危险。
直到这次带着家人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