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高文酒喝小一半,酒馆外一阵喧哗,而后涌进来一批人。
很快,酒馆老板跑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请了这批人坐到刚刚跑出去的人的桌子边,又叫了小二赶忙把桌子收拾好,开始招待新进来的人。
结果,虽然来的来人好像很多又嚣张,结果也才不过坐了五张桌子不满而已。
“金陵来的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让老子们让位,老子在江上划船的时候那些小白脸们还在炕上躺着吃奶呢!”还是刚刚领头的水军不忿地道。
“就是,说得没错,拿着鸡毛当令箭,生怕不知道自己是个跑腿的!”旁边一人附和道。
“嘘,小点声。”坐在另一边的一个人道:可惜他嘴里说着小点声,声音却大得仅次于带头的人,恨不能让整个酒馆的人都听得到:
“他们带来的东西可不能叫鸡毛,那是圣旨,真的圣旨!我告诉你,当时那送圣旨的人就是从我们帐子边上过去的,哎哟那圣旨捧在小公公的手上,金黄金黄的,活像一个金兜子。”
“什么金兜子,那是黄绢,只有圣旨能用……”又有一个人说道。
坐在一条过道之隔的高文酒喝了一半,听到圣旨二字,停了一下,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稍稍把头偏向了那一桌人。
“哎哎,你这么懂,你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同桌上有人问道。
“他懂个屁!”领头的一拍桌子,“我的舅舅就在指挥帐里任职,亲耳听到了圣旨里说了什么。”
“是吗是吗?说了什么?”一个人问。
“哎哎说说呗,是有啥事?是不是我们的指挥大人要高升了?”
“这里又不是什么重点地区,他一个港口水师的指挥,我等平民看着官大,可是在皇上眼里就是个屁,就算是要高升,也不值浪费一张圣旨。”坐在高文对面的人小声开口道。
“兄台说得是。”高文点点头,一边应付着他,一边支愣着耳朵听着那边桌上的人的谈话。
“你是不是傻,听说过无功不受禄没?”那边桌上领头的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现在什么也没干,升什么升?老子舅舅说了,圣旨上让他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和粮草,还有要与城里知府大人,准备着等水师大军开过来的时候一举消灭叛贼。”
军资与接下来的水师……一边的高文将关键词深深记在脑子里。
“我们这里哪有叛贼啊?”那桌上有人问。
“怎么没有,就是城里的朱指挥使啊,老子都听说了,上次来我们这边的那两千多人还记得不?在这呆了一天一夜,多嚣张,结果进城被朱指挥使杀得丢盔弃甲。死了一千多人,那个指挥从城里跑出来的时候我就在码头上,哎呀,那满身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