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以了。”朱瑜再次点头，然后转向韩参政，“一会儿回去就写一个安民告示好了，就说明天我们要试……

呃……随便想个类似混天雷之类的名字，说明天会有晴日惊雷，让百姓们做好准备，别的事情也不用说太多，我们赢了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如果真输了，那也无非就是一场兵乱，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爷，明天要试炮吗？”赵二有点激动地问。

所有的要塞炮都只在山上试过，通过了测试后，除了上次吓唬张知府外，就运到城墙上便再也没动过，所以就算是赵二也想要知道真正面对江面开炮时会是什么效果。

另外，在战前提前开火测试一下，也有助于提升军心。

“嗯，当然不是所有的炮都开火，这样，五抽一好了，然后郑指挥你去把在山上的人都调回城里，还有这边的厢军，今天晚上或者明天白天在校场和他们把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说一下。”

“啊？”赵二一愣，“王爷，这事情要告诉他们吗？”

“对啊。”朱瑜点头，“一个吃兵粮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怎么行，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作战，为了谁作战，这样，他们的战斗力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赵二还习惯于带着兵往哪指士卒就往哪冲的带兵方式，虽然之前和朱瑜一路过来，朱瑜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告诉他们自己的打算，但他没想过这种带兵的方式还可以从小团体延申到真正的军旅中。

“那，王爷，我们怎么对他们说？”赵二问。

“因为他们里的大多数都是长旗县本地的士兵，所以就直接告诉他们，本来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朱指挥使也不过是在避难，但是朱元璋为了自己的私利。

一定要把长旗县甚至整个荆州一起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现在你们是为了自己的家乡而战。

但如果失败了，你们就要被朱元璋调到北方，去和永乐帝作战，要保卫自己的家乡和亲人，不要去保卫别人的家乡和亲人，更何况朱元璋做为皇上，他连自己的天下都不保卫。”

“……”赵二和韩参政同时看朱瑜，总觉得他这说法如果往下延申的话好像会导向对皇上非常不利的局面。

“那如果说不通怎么办？”赵二问。

“无所谓，不停地说就是了。”朱瑜笑，“这东西就叫宣传，你只管宣，自然会有人帮你传开，至于内容不用太在意，郑指挥是不是觉得这么说好像没什么说服力？放心，这世界上的笨人多得是，你重复得多的，他们自然就信了。”

“而且还有一点。”朱瑜笑道：“二位可能觉得我说这话太简单，甚至有些愚蠢？那二位大可放心，我以前见过说得比这个更蠢更弱智的宣传语言。

但还是有比这语言本身蠢得多的人去相信，而且这样的人，我负责任地说，比大明朝所有的人口加起来还多。”

对军队的控制很重要，但朱瑜其实到现在都没理解军队的忠诚是如何获得的——让很多人听从一个人还能无条件地去送死，他觉得自己很难理解这种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