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瑜继续道：“所以，就再观察一阵子吧，如果贵会真的名不符实的话，那还不如本指挥使从一开始就直接介入，总好过益州在将来某个时间点突然变成一颗定时炸弹。”

冯先生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定时炸弹，但朱瑜的意思他听懂了，如果蓉渝会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或者想就这些条件进一步讨价还价的话，那么朱指挥使不如自己直接出兵攻占益州，说不定这样还能省力些。

而在看过城头火炮的“表演”之后，冯先生觉得朱指挥使拿下益州只有想不想的问题，而没有能不能的问题。

他赶紧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在写回益州的信里把事情说明白了，祈祷会里的高层不要误会了他的意思。

“指挥使，那我们……”一边荆州知州的儿子也开了口，显然，他的想法与冯先生一样，认清了现实，想要拉自己家里一把。

“你们的父亲在辎重队伍里一定会有自己的眼线，他们把消息送回江城的速度不一定比你们慢，所以你们就等着家里的消息便好。”朱瑜想了想，笑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二人在这边要好好表现，与朱指挥使府结个善缘。”

除了长旗县城里的人，现在大概最关心这边战况的就是知州那边，而且朱瑜可以肯定，他们在得知这边的战况后一定会马上派人过来与自己接触，所以他也不需要在那边分散太多注意力，只要等着即可。

“那……”知州的儿子刚想说什么，南面城墙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看来是走陆路的人马也已经到了。

以大明目前的通讯条件来说，两边的同步率能达到这种条件已经相当不错，虽然朱瑜所在的北门开始战斗早了很多，但考虑到陆路的行进速度和可能存在的投石机，那比这边慢上小半天也是再正常不过。

“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们要不要走东门去南边看看？”朱瑜回头问朱泰。

“我也正有此意。”朱泰道：“反正城墙都是通着的，我们直接走过去也好，说不定还能赶上东边的战斗。”

“可以。”朱瑜笑着点头，“那现在就出发吧，不然一会儿再去怕是他们都打完了。”

……

如果说火炮的威力没有经过水战的验证，还需要赵二仔细应对的话，那么陆战是完全没问题的，至少上一次在王府门前的时候钱五已经很好的积累出经验了。

朱元璋的骑兵和陆军士卒到得其实不晚，也是在天明前就兵临长旗县城下，但由于拖石机的组装和调整实在太费时，所以北城的炮声已经歇下来的时候南城这边还没有发起攻击。

钱指挥把手头的兵力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带着臼炮和小型炮出城去断朱元璋士卒的后路，另一部分布置在城头和城墙下，直面朱元璋的部队。

朱指挥分出来的这支陆上部队出京之前在京里接受过投石机的教育，知道这种武器威力大射程远，所以无论走路还是组装都不慌不忙，直到听见北边炮响，才稍稍加快了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