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棠耳后根都滚烫了起来,娇羞垂下眸。
目光不经意落在他额间露出的刀痕上:“王爷这道疤痕是如何来的?”
从前她也问过,他说是幼时顽劣。
一如往常,得到的仍是同样答案。
然而程凌棠这次却清晰捕捉到他眸底有痛色闪过。
程凌棠钻进他怀里,冰凉的小手环过他健壮的窄腰,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暖全都渡给他。
“臣妾倒是听过坊间关于这伤疤的,另一版本传闻。”
凌浮君:“噢?”
“说是王爷自幼文武双全,无奈只是婢女所出。先皇为防止王爷攥位,赐下王爷一刀。”
大昭皇室祖上有训:面部有毁者坐不得皇位。
凌浮君轻轻嗯了声:“这倒是不假。”
程凌棠接着说:“当时朝臣视您不祥,要将您点天灯献祭,以解当年旱灾之劫。是温家竭力反对,温小姐进宫时还对王爷说……”
她故意顿了瞬,凌浮君没有反驳。
程凌棠继续:“温小姐说,纵面部有毁,世人皆将你视为蝼蚁,可你不能任其毁去你铮铮傲骨。”
凌浮君依然沉默,眸色不明。
程凌棠抬眸看他:“若我是王爷,恐此生再难忘怀温小姐。”
许久,程凌棠听得嘶哑一声回应:“睡吧。”
凌浮君默认了。
程凌棠闭上眼,蜷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原来都是真的,她能明白凌浮君为何会对温梦瑶多年念念不忘了。
温梦瑶于凌浮君,正如凌浮君于自己,都是阴暗人生里唯一照进的那束光。
一夜未能好眠。
一连几日心绪难平,程凌棠干脆重抄经书静心。
只身去了凌浮君书房。
程凌棠踮脚取置于柜顶落灰的《金刚经》。
勉强够到手,却不小心顺带下一本书,一张泛黄的纸笺从中滑出——
程凌棠捡起查看——
昭历三十二年,将军府温梦瑶腹痛难耐,疑冰糖葫芦投毒,遂将小贩夫妇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