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棠哑声半晌,垂下头低声呢喃:“是了,是我下毒谋害她,所以王爷便得给个娶她为妻的交代。”
凌浮君起身行至她跟前,沉声道:“梦瑶她是将门虎女,没有宅院女子那般的深沉心计。下毒之事你去道个歉,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程凌棠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却明媚地笑了:“王爷就不怕臣妾再下次毒?”
凌浮君面色一沉,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程凌棠!你不要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
程凌棠静如死水,徐徐反问:“王爷,您所谓的宠,是对我十年来如一日的欺骗?还是自始至终把我当成应劫死棋?抑或是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凌浮君错愕一瞬。
程凌棠已俯身跪地:“王爷盛宠臣妾无福消受,求王爷赐休书一封,放我自由。”
凌浮君脸色晦暗不明,心头莫名烦躁再无法忍受。
“你累了,下去好好消息。”
程凌棠被软禁了。
夜深人静时,便想起拓跋允离别时的劝诫——
“大昭皇子向来多情,你若执意认为自己是例外,那苦果你便自己担着。”
思及此。她起身吩咐舒儿:“将我梳妆匣里那小木盒取来。”
舒儿却没动,忧心道:“这可是主公留给你最后一样物品了,王妃该不会又要给那负心汉吧?”
程凌棠不置可否:“去拿。”
舒儿只得照做,不情不愿呈到程凌棠面前。
程凌棠伸手要取,却被舒儿阻住:“王妃三思,万不能再给那负心汉了。”
程凌棠扯了扯笑,轻轻将手抽出。
她极低的声音喃喃响起:“这样的断肠毒药我怎么能给别人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