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扯住她衣襟,江凝紧闭唇齿,死死拽住衣襟,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越是抗拒越能勾出他怒火。
她厌恶他的蛮不讲理。
“不但有胆识,还很有脾气。”
谢沉胥寒声嗤笑。
“在这同我玩清高?”
若说方才谢沉胥还想给她保留几分颜面,那么此刻,她便是真惹怒了他。
江凝的唇瓣被她咬得快到滴出血来,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压迫着她,让她呼吸困难。
“好。”
见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谢沉胥兴致缺缺松开手。
“昨日魏翼巡来了密函,说匈奴王对方鹤笙严刑拷打,人都快打死了还没问出军机秘图的下落,他已经起了疑心。”
谢沉胥走到水盆边上净手,神情冷漠。
江凝裹着衣襟的手猛然一颤。
“也不知。。。”
疏忽间,谢沉胥被她从身后猛地抱住,双手环住他腰身,她的脸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方才是我不对。。。”
江凝轻轻说着。
她闭上眼睫,小脸蹭着他后背。
“呵。”
谢沉胥手一顿,紧接着继续净手。
“已经晚了。”
他寒声道。
“一点儿也不晚。”
她那满身的刺仿佛被人拔得精光,此刻变得十分乖顺。
“没用。”
他眸光无温。
“以后不会了,好吗?”
她声音轻颤。
谢沉胥勾唇,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极力装作乖顺的人,他自然不会信她迫于施压下说出口的话。
他钳起她下颌,“你是不是以为我也很好骗?”
“这样呢?”
江凝眼睫颤颤,未有犹豫的她踮起脚尖,吻上他薄唇。
微凉的唇瓣上传来阵柔软,谢沉胥冰冷的眼神起了一丝波澜。
她的话是假的,可主动做出的动作却不假,这是她肯服软、妥协的表现,尽管或许只维持在这一刻。
谢沉胥没有说话,浓稠双眼紧盯着她。
江凝会意,身子往前贴一寸挨上他后,继续吻了上去。
谢沉胥放任她的主动,钳住她下颌的手慢慢松开。
“这样是不是就能改变主意了?”
江凝的声音不再似方才那般颤抖,眉眼间也没了惊慌失措,眼神里仿佛盛了水般娇滴滴望着他。
俩人的唇瓣上都还沾染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感,此刻的江凝在谢沉胥眼里,仿佛包裹着晶莹水珠的花骨朵,连带着整个人都化成了水。
谢沉胥盯着她,没有开口说话,直接低下头去吻上她唇瓣,带着她一步步往床榻边上退去。
俩人卧到床榻上,他没有放下纱帐,从床榻上甚至可以看到外面廊上来来往往的人影,跃动在窗柩上,江凝想开口说话,被他堵上制止,连带着双手都不再自由,被他紧紧扣住,俩人的黏腻感在彼此焦灼的呼吸中盈动。
江凝觉得心口微涨,却又带着一股丰盈感。
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心底是带着抵触来完成这件事的。
江家人个个是才狼虎豹,大房失事后谁都想从她身上分走一杯羹,父母兄长又陷入漠北那样水深火热的处境中,她唯有紧紧抓住谢沉胥,方能让自己脱困,让家人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