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桓帝阅文无数,自然瞧出那是姑娘家的笔迹,他敛下眉宇间异色问赵玉瓒,“谢卿身边可是添了什么侍女?”
若不是侍女,谁能得他应允碰这么重要的东西。
“好像是添了位侍女。”
赵玉瓒压下心间妒恨,整个人看着轻松得很,好似对靖桓帝提出的这个疑惑并不震惊,反而替谢沉胥说话道:“身边有丫鬟服侍,到底是更细心些,表哥才能有更多精力辅佐父皇治理朝政。”
“你倒是开明。”
靖桓帝收回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再继续追问。
戌时三刻,赵玉瓒从御书房里走出来后,立刻嘱咐杨书瑾,“想法子弄到江凝的真迹。”
“那之前与公主提议的,可还要继续?”
杨书瑾问她。
夜色中,赵玉瓒宛如白瓷的面容上满是妒意,厉声道:“不但要继续,我还要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奴婢明白。”
杨书瑾颔首应声。
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程,江凝和谢沉胥终于回到京州城外,为避免外人生疑,谢沉胥给江凝准备了另一辆马车,俩人是分开进城的。
江凝安然回到护国公府时,没有一个人知晓。还是江雪晴陪着江雪柔在花园里散步,见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江凝,才发现她已经从漠北回来。
“六妹妹!”
江雪晴满脸喜色唤她。
“四姐姐。”
江凝见到她们,走上前来。
随即,见到坐在座椅上的江雪柔,她的脸色瞧着不太好。
“三姐姐这是?”
江凝疑惑地看着的她。
“说来话长,如今你回来了改日我再慢慢同你说。”
江雪柔有气无力,瞧着比江凝还要疲惫。
“也好。”
江凝并未多做停留,与她们聊了两句后便继续往芙蓉院走去。
在岭南,谢沉胥将江凝的身子调养得不错,此刻回到京州,江凝虽觉得这一路上疲惫得很,可脸上的气色却是不差。
“奴婢去给姑娘备热水洗澡。”
收拾完东西,采荷朝江凝匆匆回禀一声便退下。
除了在醉风楼里洗过澡,从宥阳回来的这一路上江凝都没能洗过身子,只是用汗巾沾了水简单擦拭,她浑身上下难受得很。
很快,江老夫人收到江凝回来的消息,整个人脸色黑沉。
她攥着手中硕大的羊脂玉道:“这臭丫头,竟让她从那混乱得不成样的漠北安然无恙回来了。”
“老夫人,您说她会不会已经见到大老爷大夫人他们了?”
张嬷嬷面露担忧问。
“不会吧?她便是靠着孟家的关系,也不可能通过陈天崇见到江尧年夫妇,兴许是什么都没捞着,这才夹着尾巴逃回来。”
江老夫人满脸的不屑。
在她眼里,江凝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便是她这一年来屡屡逃过江老夫人的阴谋伎俩,可并代表她从此便转了性子。
“老夫人说的是。”
张嬷嬷未敢再多言。
洗过澡,江凝便要躺下,江雪晴却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从清秋院端了盘新鲜的果子过来,让她也尝一尝。
柳姨娘掌院的这大半年来,府上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少了清秋院一份,是以清秋院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其他三房却显得落魄许多。
“六妹妹,这一路上很累吧。”
江雪晴剥了一个,递给她,江凝摇摇头道:“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