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凝很快应下。
彼时的江尧年和江稚,也已经跟着宫里派来的人来到靖桓帝面前。
同在御书房里的,还有赵启骁。
“江卿,你们父子二人从漠北回来后,一直闲赋在府上,如今可适应待在京州城的日子了?”
靖桓帝先是客套地问他们,打量他们的神色。
“回禀陛下,臣和犬子征战沙场多年,皆是皮糙肉厚之身,没那么娇气,这京州城我们父子二人很是适应。”
江尧年自然不敢在靖桓帝面前说令他不悦的话,唯有顺着杆子往下爬,还得把他往上捧,如此才能让他舒心。
赵启骁朝靖桓帝笑言道:“儿臣便说了,江家大房父子俩骁勇善战,适应京州城对他们来说是小事一桩。”
靖桓帝亦是点了点头。
“不过两位可别乐不思蜀,既然还有心力,便要给燕齐的百姓们多尽份心力。”
赵启骁话锋一转,将话绕回到朝堂之上。
江稚心头一紧,便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江尧年亦不是没有警惕之人,猛然想到前几日江凝回来时,在饭桌上与他提的事,顿觉江凝那丫头想事情很有前瞻性,想在了靖桓帝的前头。
就在江尧年还在想着回寰的话时,江稚急忙道:“陛下,骁王殿下,父亲自从漠北回来后,便一直念叨着要回宥阳老家祭祖,如今已快要到祭祖的日子,可否请陛下和骁王殿下网开一面,准允臣先陪着父亲回宥阳一趟,待祭拜完先祖,也好了父亲一桩心事,让我们父子二人尽心尽力报效朝廷。”
“哦?”
靖桓帝和赵启骁都不由疑惑看向他们二人。
江稚这一番话,既没有明言拒绝靖桓帝的要求,也没有言明要受下这份天恩,让人捉摸不透得很。
“犬子说得不错,前些日子一直在等着爱女从大秦回来,眼下她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也好赶紧回宥阳祭拜先祖。”
江尧年很快反应过来,与江稚打着配合。
“如此看来,此事只能等着你们父子二人从宥阳回来再商议了?”
靖桓帝按捺下心中狐疑反问。
“还望陛下成全——”
江尧年和江稚一道跪到地上,看似心意已决。
靖桓帝看向赵启骁,想看看他是何反应。
赵启骁脑子飞快运转,谢沉胥让他做的事他已照办,如今是江尧年父子二人拒绝圣意,与他有何干系?而且他们没有言明心意,倒反洗脱赵启骁拉拢他们的嫌疑。
倘若他再坚持,反而弄巧成拙。
“父皇,既然他们已做好安排,便等他们从宥阳回来再说罢,咱们不好强人所难。”
到那时,赵启骁已然坐上太子之位,拉拢江尧年父子的时机才算成熟。
思衬一番后,靖桓帝点了点头。
午时三刻,江尧年同江稚总算出了宫闱,江凝早已在宫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