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骁睨她一眼,“眼下局势,你皇兄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
“总之我不反对你做那些事,我亦会站在你身边帮你,可日后你若是不拉我皇兄一把,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赵玉瓒咬牙说完,冷着一张脸离开。
段云骁无奈般笑了笑,她这股狠劲,从来就没变过。
夜半子时,外面的宫人防守变得松懈时,谢沉胥悄悄将江凝摇醒。
黑暗中,江凝就着微弱的灯光看清谢沉胥的脸,问他:“怎么了?”
“咱们得走了!”
谢沉胥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
“走?去哪里啊?”
江凝睡眼惺忪问他,一看便知道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继续赶路。”
谢沉胥没有与她多说,替她裹上斗篷,带着她快速从大秦皇宫离开。
一路上,竟全都避开了巡逻的禁军。
“你怎对这大秦皇宫这般熟悉?”
江凝满脸讶异。
“你忘了,上回我也在这里面住了一个月。”
这宫内的路线,早已被他摸清。
“可咱们为何要三更半夜的走?”
江凝仍是困惑,按理说段云骁和赵玉瓒救了他们,那对他们应当是没有歹意,可谢沉胥这副样子,倒像是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似的。
“避免打草惊蛇。”
他话里的意思已然很明显。
怕影响到他们逃跑,江凝亦是不敢再多问。
俩人出了宫,已然有马车在外面接应,直接带他们往都城外赶。
一路跑出来,江凝有些体力不支,靠在车壁上急急喘气。
片刻后,她看到谢沉胥的伤口渗出血迹,惊呼道:“阿胥,你的伤口出血了。”
随即,便开始手忙脚乱给他翻找药,帮他上药。
“放心,没事的。”
谢沉胥宽慰她。
“我才不管其他,你身上的伤是最紧要的。”
她边上药边道。
谢沉胥揉揉她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上入眠。
天快亮时,马车终于驶到都城外的客栈。
而江家男丁和贺繁州早已备好车马,便是等他们过来会合后离开。
江凝这才知道,原来谢沉胥早就打算好了昨夜里逃出来,并安排好了一切。
几人确认他们无碍后,便飞速赶路,像是害怕有人追上来似的。
“阿胥,又没人跟着咱们,咱们赶路赶得这么急,我怕你的伤口又该裂开了。”
江凝满是担忧道。
“你错了,有人跟着咱们,不过能不能追上便看他们的本事了。”
谢沉胥眼神凉薄道。
早在被段云骁和赵玉瓒救醒后,谢沉胥便觉不对劲,无论赵玉瓒如何掩饰,他都确信她性情未变,对自己和江凝记恨得很,见到他们昏倒,她只会落井下石,绝无可能会出手相助。
除非,这场局是他们做的。
“你是说,王妃和四皇子?”
江凝神色都滞了滞。
“不错。咱们住的那间寝殿,便能说明一切。”
谢沉胥对大秦皇宫熟知,又怎会不知赵玉瓒安排他们入住那间寝殿的用意。
“好在你发现及时。”
江凝惊魂未定道。
“放心吧,他们追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