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一夜没睡好,起来时采荷只给她递了一封信,说是天未亮时翟墨命人送来的。
江凝焦急打开,上面留下的字不多,谢沉胥只告诉她他回北椋了,至于以后何时回来,他们还会不会再相见,却并未在信上提及。
她心底窜起一阵无名火,将信纸扔进脚边的炭火盆,信纸瞬间被火苗吞噬。
采荷进来时,只见到窜起的火苗。
她屏着气息上前道:“姑娘,方才夫人说要您今晚跟着一道到表公子家用晚宴。”
上次他们赶去匈奴赶得急,并未喝上孟承御的喜酒。如今他们从匈奴南部回来,孟遂宗已然准备好喜宴,便是等着他们回来后一道过去享用。
“知道了。”
她闷闷不乐应下。
采荷瞧着她这副情绪不高的模样,又低头往炭火盆看去,随即还是欲言又止地退了出去。
日落前,孟氏让下人们备好马车后,江凝他们一道坐上马车,往孟府驶去。
孟遂宗一家人已经在前厅里候着,见到江家人过来,忙上前迎接。
这回除了孟承御和孟承星在他身侧,还多了位宛若出水芙蓉的女子。
孟承御向他们介绍陈湘云。
“云妹,这便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阿凝。”
孟承御毫不避讳告诉她。
“见过表嫂。”
江凝收起心底失落,唇角盈开笑容尊称她。
“媚而不俗,明艳动人,当真是位不多见的美人儿。”
陈湘云细细打量她,嘴里满是溢美之词。
江凝面色涌上一抹红晕,忙娇声回道:“表嫂说笑了。”
“来,快坐下!”
陈湘云嫁进孟家已有一段时日,早已将孟家当成自己家,用主人的身份招呼她。
江凝点点头,和众人一般坐下。
酒席间,众人都在说孟承御和陈湘云的这一桩姻缘,唯有江凝心神不宁坐着,时不时起筷夹些点心吃。
“阿凝可是不舒服?”
陈湘云坐在她身旁,很快察觉到她情绪不对。
她急忙否认道:“从匈奴一路赶路回来,还未完全适应过来。”
孟承御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不由朝她看过来。
有这样的喜事,孟遂宗和江尧年他们少不得要喝酒,孟承御和江稚在一旁作陪。
江凝见时辰差不多,才起身从前厅离开,说要到外面走走。
她在孟家住过一段时日,对府上布局早已轻车熟路,很快便来到孟家后花园。
“是不是世子他突然离开,让你伤心了?”
江凝坐到石凳上时,身后也随之传来孟承御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江凝惊诧问他。
“你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自然不知道我跟在你后面。”
孟承御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
“你还没回我的话。”
他提醒道。
江凝点点头,不再否认。
“他的事,我这两日都听阿稚说了,多少知道一些。他那样的人,不会轻易丢下你。”
“北椋,或许有许多棘手事等着他处理。”
短短一番话,足以见他对谢沉胥改观许多。
江凝沉下眼眸,“我除了担忧不知何时会再与他相见,还因为北椋有他太多我不知道的事。”
“兴许他便是怕你担忧。”
孟承御见起了风,脱下身上大氅披到她身上。
恰巧这时,陈湘云端着茶水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