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采荷收了伞推开屋门时,江凝往里叫唤一声。
“在这。”
果不其然,孟氏正坐在屋内伤神,见到江凝过来,她才收起几分伤神的心绪。
“你不是不舒服?”
孟氏忙叫她坐下,不过看她这副养足精神的样子,倒也不见有病恹恹之态。
“睡一觉起来已经好了。”
江凝找个理由搪塞她,随即问她:“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是不是在为哥哥的事伤神?”
孟氏知道瞒不过她,便点了点头。
“阿爹和阿哥他们去哪儿了?”
江凝问。
孟氏回:“这不是贺公子回来了么?与他一道去见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去了。”
江凝心下了然,尔后道:“其实阿娘也不必太过担忧,老夫人那边定然是没安好心,可咱们也有法子拒了这桩婚事,还能让她不到处造谣。”
“什么法子?”
孟氏眼神亮了亮。
她苦恼了一夜,便是怕江老夫人在外面到处造谣,江稚未娶,江凝未嫁,若是传出些不好的话,日后要说门好亲事便难了。
尤其是在京州城这样繁华的地方,只要事情一传开,那整个燕齐都有可能知道。
“阿娘得等我几日,到时候便知道了。”
江凝握住她的手,眼神情愫不像是敷衍,孟氏听了后心才稍安。
不过随即又叹息道:“阿稚确实也到年纪成亲了。”
江凝想起那回江稚在宥阳江家祖宅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一直没告诉江尧年和孟氏,便是不想他们担忧。
如今他们已经找到贺繁州是永安候嫡子,又筹谋着扶持他上位,若是一切顺利,那江稚的亲事确实也该推上日程了。
江凝敛敛眸,还是压下这件事,未跟孟氏提及。
从东院起身离开,她吩咐采荷去盯着福瑞堂的动向,随即叫芙蓉院里的江家军去打听那陆若姈的事。
京州城里的官家夫人,没人心里不打着算盘盘算子女的亲事,江家大房虽有起势的可能,可如今八字还没一撇,陆夫人又是一介后宅妇人,如何能那么快看出朝堂动向?
她能答应江老夫人说下这门亲事,若说没有便宜可占,那江凝可是万万不信。
问题不是出在陆家身上,便是那陆若姈身上。
永安侯府。
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已经在府内等候多时,知道今日江奉玺会带着贺繁州过来,俩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本该是件喜悦的事,却夹杂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
“夫人别担忧。”
永安候握住岚清长公主冰冷的手,自从知道谢沉胥不是他们的孩子后,岚清长公主的病情反而恶化了。
兴许是心有郁结未能打开,是以永安候无时无刻不在盼着江奉玺能早日将贺繁州带回来,让他们一家四口早日相认。
午时未过,谢沉瑾已经从外面跑回来,对着他们道:“父亲母亲,哥哥回来了!”
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的心提到嗓子眼,双双朝外探去。
不一会儿,江奉玺他们已经带着贺繁州从外面走进来。
俩人都盯着眼前出落得一表人才的贺繁州看,眼眶通红。
“父亲,母亲!”
瞧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贺繁州大叫出声。
他离开时虽只有八岁,可早已将他们的面容刻在脑海里,十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能早日回到他们身边。
“州儿!”
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将他搂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