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妾身真的不敢...”
萧歆雯绝望至极,便是心里再如何盼望赵启骁有一日能突然现身来救她,可也不愿让他见到自己此刻这副样子。
“不敢就好,别肖想出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见她嘤咛着又哭又求,赵启骁心中怒气方散去些,可力道却是丝毫不减,仿佛如此虐待她才能让他察觉到一丝快意。
守在营帐外的侍卫们都面如土色,他们想不到赵启宁竟玩得这么猛。
直到日落西山,赵启宁才从浴桶里起身,萧歆雯双手死死撑着浴桶边沿,才能勉强支撑住身子。
她觉得精疲力竭,便是想站起身也十分艰难,在里面缓了好一会儿,方能站起身子。
她裹上衣衫,让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床榻上,身子早已冰冷不已,她却没有任何知觉。
凝霜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忙上前低声叫她:“小姐,小姐...”
萧歆雯只用力蜷缩身子,并未有任何回应。
凝霜将手探到她额头上,触手便是一片滚烫。
她面上一惊,忙跑到赵启宁面前下跪道:“殿下,小姐她,她发高热了!”
赵启宁眉心猛地一拧,正想要起身走进内室一探究竟,可转念想了想,冷哼道:“发个高热罢了,难道区区小事还要来叨扰本王?!”
凝霜身子抖了抖,忙磕头道:“是奴婢错了...”
随即,她悄悄退出去寻了些药过来,煎好给萧歆雯服下。
想到若是在萧家,萧母早就派人来给她看病,还让太夫在一旁守着,直到萧歆雯高热褪去才放他走。
可如今看到萧歆雯受这样的苦,凝霜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当晚,赵启宁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趁着营帐内无人,他起身来到萧歆雯床榻边上,见到她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终于还是蹲下身子,用汗巾沾冷水帮她擦了一遍又一遍身子。
后来,他竟是在她床榻边睡过去的。
隔日萧歆雯醒来见到他睡在自己面前,忙不迭起身慌张道:“殿下恕罪...”
动静声弄醒赵启宁,他抬起头,看到她跪在床榻上失了魂魄的样子,惺忪的神色立刻冷下来,很快起身离开。
萧歆雯摸不准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身上好似没有那么滚烫了。
那日之后,赵启宁便没再强迫过她。
京州城。
自江稚将裴清眉娶进家门后,大房的院子里便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江凝有了玩伴,俩人经常进进出出去买胭脂水粉。
直到这一日,裴清眉要回屋子时,在屋门外听到江稚和贺繁州密谋的事,才知道他们欲要起事。
她面色煞白,手中拿着的胭脂盒不小心掉落到地上,才引起屋内江稚和贺繁州的注意。
“眉儿...”
江凝忙打开屋门,见到的是裴清眉惊愕的脸。
“你,你们...”
她不可置信看着江稚和贺繁州,毕竟谋反可不是小事。以前她生活在无忧无虑的裴家里,有什么事都有父亲和兄长顶着,并未经过太多人事。
此刻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让她觉得心内惊骇如翻涛巨浪。
“眉儿,你先进来!”
见四下无人,江稚赶忙将裴清眉拽进屋内。
贺繁州见状,极有眼力见地道:“那阿稚,我便先回去了。”
江稚匆忙点头。
待贺繁州离开,江稚扶着裴清眉坐到椅凳上,摸着她吓得冰凉的手呵气道:“眉儿,你别怕,此事我们已然筹谋多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