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的章华忽觉后脊背发凉,这一刻的她终于明白,谢沉胥为了离开她,宁愿对自己做出再恶毒的事,也绝不愿妥协半分。
更何况,如今自己的父兄还死在他手上,章华以前对他的那些爱恋在一瞬间化为乌有,独留下怨恨。
想到他最可能去了北椋,章华当即命人到郭家去将郭槐带过来。
谁料,得到的却是郭家已经人去楼空的消息。
“公主,不若先让陛下和太子殿下入土为安罢。”
“谢沉胥那儿,自有八王爷去对付他。”
芍药见到章华这副面带怨恨的样子,只得想着先安抚下她激动的情绪。
“你说的不错,当务之急是让父皇和皇兄入土为安。”
章华绝望闭上眼,觉得自己做得再多也弥补不了心中对他们的亏欠。
若非是自己太过任性执着,又怎会让他们堕入死地。
悲凉笼罩在整座皇宫内,章华派去北椋通风报信的人被谢沉胥他们在路上截杀。
此刻的北椋,还沉浸在魏向贤即将登上皇位的喜悦中。
而平阳,在魏向贤的囚禁中,已有半个多月未能踏出王府半步。
每日府上皆有宫里的人进进出出,不是拿她登上凤位要穿戴的凤冠凤袍来,就是端着各色补药的御医来劝她服用的。
锦儿见她整日意志消沉,只得让奶娘多将魏弗陵抱到她面前,变着法子逗她开心些。
“郡主,估摸着世子就快来了,您可要撑住。”
见平阳宛若枯枝枝头快要凋零的落叶,锦儿心中惶恐不安。
“我的脸色是不是越来越憔悴了?”
平阳双眼无神看向窗台外,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锦儿看着她愈发青白的面容,即便是心头难受也得撒谎道:“郡主只是脸色不太好,并不算憔悴。”
“你就别哄我了,我知道自个身子怎么样。”
“咳咳咳——”
说着,她突然咳出声来,锦儿神色慌张看着她,只见她用来掩嘴的丝帕上留下一滩血渍。
“郡主,您怎么了?!”
锦儿眼神惊恐盯着她丝帕上的血渍,她的唇角边上也还有血迹在残留。
“没事。”
平阳气若游丝回,身子已经控制不住往下坠落。
锦儿惊慌失措扶住她,带着她回到床榻上躺下,随即跑去同魏向贤回禀。
“好端端地,郡主怎会口吐鲜血?!”
听到消息,魏向贤来不及再批阅手中奏折,快步走出书房,锦袍袍角随着他骤急的步伐飞快跳动,衬出他内心的焦急。
这个时候的魏向贤,才知道平阳这段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快去宫里传御医——”
走到一半,他怒声吩咐锦儿。
“王爷,让属下去吧。”
翟墨主动接过差计,想到锦儿一个丫鬟手脚必定不如翟墨快,魏向贤点了点头。
“多谢。”
锦儿朝翟墨道声谢。
走入平阳屋内,魏向贤便见到她眉头紧锁躺在床榻上,奇怪的是,她的面容竟痛苦又平和,好似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平阳,平阳,能不能听得到本王说话?”
魏向贤见她脸色青白得吓人,生怕她睡着后就醒不过来,蹲下身子在她面前小声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