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冷哼,夺过他手里的饭菜,端进院子里。
翟墨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气呼呼远起的背影,只得兀自叹气。
用完晚膳,江凝便坐在桌边等着,哪儿也没去。
谢沉胥自个跟自个对弈,看向坐在桌边的人,慢悠悠开口:“你若是觉得累了,便早点去歇息,不必等我。”
“谁等你了?”
江凝觉得可恶得很,明明是他硬要她留在这,这会儿倒说成她要占他便宜似的。
谢沉胥落下颗黑棋,顿时吃下颗白棋,一脸无畜道:“我见你坐在这,以为是要等我。”
江凝猝然站起身,走到软榻边拿起个软枕扔到他身上,眼眸里隐隐闪现怒意道:“你今夜睡在这——”
说完,兀自走回软榻边侧身躺下,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谢沉胥撇撇眼眸,将软枕垫好,躺了下去。
只是他未闭上双眸,而是盯着外面浓稠的夜色。
江凝虽背对着他,却也是未闭上双眸。
黑夜里,有人匆忙入宫。
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贺繁州,见到李元匆忙跑进来,漫不经心抬眸问:“何事如此慌张?”
“君上,不好了,世子回来了,今日一大早便去了护国公府,此刻人还在护国公府上没出来呢。”
李元将方才那侍从传的话一五一十告诉贺繁州。
“竟有这样的事?”
贺繁州一颗心都揪起来,单是谢沉胥回来这件事足已令他紧张,没曾想他还去找江凝了。
“不错。君上要不要派人去问个清楚?”
李元知道贺繁州十分看重江凝,谢沉胥在里面待了一整日,江家人却无人告知,摆明是想要隐瞒实情,唯有贺繁州自己派人去探个清楚。
“先不急——”
江凝的性子贺繁州了解,若是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派人去问询,定然会惹江凝误会,反而适得其反。
“难道,就这么放纵世子?”
对于谢沉胥和贺繁州,李元自然是站在贺繁州这边,毕竟他能让自己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人。
“自然不行——”
贺繁州跟谢沉胥不算仇家,但如今俩人的立场已然不同,既然俩人都喜欢江凝,那选择权唯有在江凝手上。
只是,这回江凝不仅没将谢沉胥赶走,反而留他待在府上,贺繁州知道此事定有蹊跷之处。
“明日派人到江家去,就说过两日孤要到九华山去狩猎,邀请江家人一同前往。”
思衬片刻后,贺繁州下令,并命李元继续派人紧盯护国公府的动静。
“老奴明白——”
李元赶忙应下,出去嘱咐侍从们做事。
当晚,睡在一间屋子里的人心中各藏心事,可谁都没有开口。
江凝心思到底是没有之前那般重,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谢沉胥已经起身,江凝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昨夜没睡好。
她漫不经心用完早膳,正欲开口问他何时能开始清点聘礼,便见到守门小厮从外面走进来,说是宫里来人了,要江凝到前院去一趟。
江凝神色一紧,她想不到贺繁州此刻派人过来的用意,更是担忧他知道了谢沉胥昨夜待在这的事。
反观谢沉胥,却是气定神闲,仿若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令人慌张的事。
“我随你去。”
容不得多想,江凝起身往前院走去。
李元站在厅堂内,见只有江凝过来还有些疑惑,直到见到她身后跟上来的人,神色反而变得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