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事情,
常尧直接让常文礼搬到自己那里住,开始常文礼不肯,怕麻烦常尧,但是常尧说:“你出事,才是给我找麻烦。”
这句话,叫常文礼琢磨了半天。
司机老林说:“常总心疼您呢!哎,那个周医生平时也算是精英人士吧,却被人赤条条残忍地杀死,光想想心里就瘨得慌!”
常文礼不禁也打了个冷颤。
待他们回到别墅,已经接近凌晨三点,暴雨也歇下来了。
常文礼被安排在一楼客房。
老林也留宿了,老林还哆嗦着说:“头回见杀人案,刚刚开车回来的时候,我的两条老腿一直在发软哩。”
常文礼想想,更后怕。
他有种感觉,周医生的死,跟他有关!
常尧没有说太多,他径自上楼,推开主卧室的门。
一推开,他就闻到一股女性的馨香,莫名冲淡了他身上的肃杀气息,也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祁漾还没有睡,听见推门声音,她起来靠在床头。
静静望他。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起居室里的灯光倾泻进来,但是她仍能看清他的神情,带着晦暗和不知名的意味。
祁漾以为,是陈露的事情棘手,
她刚刚想问,
常尧脱了外套坐在床边,他托住她的小脸倾身跟她接吻,吻得热烈而缠绵……
祁漾喘不过气来。
她以为他想做,于是抵着他的肩低声开口:“常尧,我身上来了!”
他停了下来,额头抵住她,黑色眸子紧盯着她问:“身上没来,是不是就愿意跟我做了!上次弄得你很舒服,是不是?祁漾,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女人的需求,是不是也想跟我做?”
祁漾说不出口。
她不说话,轻轻摸着他的俊颜,只觉得肌肤滚烫,但是他的眼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欲求,她了解他至深,便知有事儿发生了。
常尧再度吻过来时,她没有反抗。
她散着长发,倒在雪白的枕间,任他对自己做男女之事……她知道常尧不会做到最后。
他此时,更像是发泄内心焦虑。
许久之后,常尧裹住她,嗓音含糊不清:“常文礼的药被人调换了!是医院神经外科的周主任做的,但今晚他被人杀死在诊室。”
祁漾身子轻颤,
她低头注视着常尧,常尧缓缓移过来,跟她浅浅接吻,一边低喃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祁漾抱着他的颈子,喃声问:“后面怎么办?”
“等待调查!”
常尧滑过一丝心烦意乱,他最不愿意的人,最不愿意猜测的真相,在脑子里不停地盘旋,可他没有证据。
他让祁漾先睡,说自己洗个澡。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祁漾相亲的事儿,已经微不足道。
她躺下,听着楼下佣人走动的动静,辗转难眠。后来常尧洗完了澡,他也没有立即躺下睡觉,而是去了起居室吸烟。
祁漾轻轻走到门口。
常尧还是发现了她,他侧身静静注视她,一边将香烟熄掉一边很温柔地问:“睡不着?”
祁漾点头。
常尧叫她过去,等她走到他身边,他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两人并肩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常尧斟酌了下,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祁漾。
他没有证据,但他跟祁漾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不能够讨论的。
祁漾惊讶:“你怀疑慧姨?”
不怪她惊讶。因为许文慧是许家的骄傲,她很有才华,她比胞姐常夫人活得更恣意洒脱,现在突然怀疑她痴缠常文礼,跟周医生那样有家室的男人纠缠,而且当场把人杀死……
这事,让人难以置信。
但祁漾深信常尧,他既然怀疑,一定有充足的理由。
她看着常尧:“这些事情,你跟……你爸妈说过没有?”
常尧轻摸她的脸,而后苦涩一笑:“还不知道怎么说!我能告诉我的母亲,这些年她受的苦、这些年她的等待……很可能是她的妹妹一手造成的,为的就只是得到她的男人!”
祁漾沉默了。
常尧也沉默了一阵。
他忽然说:“明早我跟你哥联系,送你跟沈姨还有孩子们去相根住一段日子!”
他想,以祁时宴现在的变态程度,他住的地方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祁漾跟孩子们在那儿,会很安全。
他知道,自己太过敏感了。
但他经历太多,他不想再品尝失去的痛苦了,他也不想再等待了,他想跟祁漾、跟孩子们好好地生活。
祁漾仔细想了想,
她说:“我回去跟沈姨商量一下。”
她看着常尧,欲言又止。
其实,她不放心他,但是她一直矜持着一直没有松口,那些体贴的话她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口。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的心思,常尧怎会不知道,他紧紧搂着她的身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样地紧搂着,他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样,跟她的心靠得这样近。
灯光熄灭,
他低头附在她耳际,轻声问:“其实还爱着我,是不是?”
祁漾没有回答。
她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声音压得很低:“过年的时候,常尧你跟我说新年快乐,你说那不是祝福……是承诺!”
常尧的眼,悄悄湿润了。
他这样的人极少动容。
他也曾经觉得上天亏欠他太多,但这会儿,他却觉得拥有了全世界,而这全世界……是祁漾给他的。
他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知道!”
……
即使睡得迟,但一大清早,所有人都起来了。
三个人的早餐,很沉默!
常尧随意吃了点儿。稍后便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香烟。
晨光照在他身上,让他五官显得更清峻,修剪整齐的黑色发梢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细细看,
他毕竟过了35岁,眼角有了些淡淡细纹,却不显老,反倒增添了些成熟男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