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半晌，

祁漾跑着经过他的车子，和多年前一样擦肩而过……

……

次日，祁漾来到别墅。

课程安排在二楼书房。

佣人将祁漾带到门口，敲了下门后小心翼翼地说：“先生，祁小姐过来了！”

里头传来常尧的声音：“进来！”

祁漾推门进去，她心里其实还是挺不安的，经过昨晚的事情，她怕常尧对她挑剔，给她穿小鞋子。

门打开，常言端正坐在沙发上，一副乖巧的样子。

她在常尧面前，向来很听话。

而常尧半靠在书桌后面的办公椅上，仍是平时一样地衣冠楚楚，只是神情有一丝轻慢，很像男人做过情事之后的慵懒状态。

祁漾想，他有女人也是正常。

就在她猜想时，

常尧抬眼，目光深邃地看她，里面有着她难懂的意思。而他说出来的话更是有些讥诮：“祁秘书在想什么？”

祁漾否认了：“没有！”

常尧仍是静静看她，但他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为难她。

后来，她教课他也没有离开。

祁漾开始有些不自在，但时间久了，那种感觉慢慢消失……主要是小常言总是缠着她说话。

约莫一个小时后，

佣人过来通报：“先生，宋小姐过来拜访您！”

宋小姐……

祁漾自然不认识，小常言凑近她神秘兮兮地说：“是个挺漂亮的女的，还是个女强人！她追求爸爸很久了！”

祁漾兀自嘴硬：“跟我没有关系！”

小常言大惊小怪：“真的吗？可是我看你一直偷偷看爸爸！我最不喜欢口是心非的人了！”

祁漾还没有说话，

常尧就敲了小常言面前的茶几：“跟祁秘书好好学习。”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书房门被轻轻带上。

但是祁漾能听见他吩咐佣人，将那位宋小姐带到小花厅里，给宋小姐泡她喜欢喝的咖啡，还有摆放的花换成玫瑰，因为宋小姐百合过敏。

他事无巨细，

听在祁漾耳里很是难堪。

她想，他是认真对待那位宋小姐的，绝对没有像对她那样轻浮，或许在他心里，她这种身份的女人就只是适合玩一玩罢了。

她正难堪着，小常言凑到她耳边，小声咬耳朵：“心里不舒服了是吧？你不肯当丽丝，可是有很多女人愿意当丽丝的哦！不过我觉得，爸爸比较喜欢你！”

祁漾将她从身上摘下来，强装镇定：“把这段再念一遍。”

小常言撇了撇嘴。

祁漾努力不去想常尧，但是小花厅里不时传来女人的笑声，很娇媚，间或还有男人愉悦的声音……

他们聊了很长时间，约莫到了傍晚，那位宋小姐才走。

常尧亲自下楼，送人离开。

但他没有再进书房。

祁漾撑着上完课，离开时她是要跟常尧说一声的，主要是报备他的宝贝女儿学习的进度……这是常尧定下的规矩。

傍晚，过道里只有幽光。

祁漾站在过道里，有些犹豫着敲开了主卧室的门，门打开后，她看见常尧靠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书，他身上已经换了件雪白浴衣，黑色发梢微湿。

祁漾愕然：他洗过澡了！

常尧大约知道是她，一边翻看着杂志随口问：“上完课了？”

祁漾走了进去。

她说是的，然后就告诉他小常言学习的进度，最后她轻声说：“常先生，我法语很一般！以后最好还是请专业的法语老师给她上课。”

常尧放下杂志，黑眸瞅着她：“可是常言跟我说，她喜欢祁老师给她上课。”

祁漾有些局促。

常尧一脸的公事公办：“薪水每月再加两万呢？”

今天他出奇地好说话，祁漾猜想，是因为跟宋小姐相处愉悦的原因。

祁漾需要钱。

她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那我每周抽出一天时间！另外，常言的裤子有些短了，该给她重新买一批长裤了！还有她虽然才８岁，但是有些事情……”

常尧直勾勾地看着她。

祁漾以为自己越界了，他会不高兴，毕竟常尧脾气阴晴不定说发火就发火的，想不到他思索了下却同意了：“行吧！你看着办！”

末了他又说：“其实这些事情，本来该她妈妈做的！”

祁漾没再搭话了。

她隐约知道，常太太这个人是家里的禁忌，她不能轻易谈论。

果真，常尧说了一句就不说了。

他淡淡挥手让她离开。

只是当她打开门时，他忽然淡声开口：“后天跟我去H市出趟差，大约一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