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臣拜见太后!”
赵裕一脸惊讶的望着眼前宫女打扮的太后,若不是太后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他都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当今垂帘听政的太后!
“镇远侯无须多礼。”
“太后您怎么来臣寒舍了?您这副打扮是何故?”
“镇远侯,哀家如此装扮前来见你是迫不得已。如今国事动荡,大颂危在旦夕。哀家也只能恬颜来请你相助了。”
太后也没有绕弯,一上来就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太后何出此言?如今我大颂国泰民安,哪里有动荡不安?”
赵裕故作不知,一副错愕不已的表情。
他自然是明白太后所指是什么,但他却不愿就此轻易下注。
能坐到他这个位置,且深得先皇信任,岂是那么容易被人忽悠的?
没有点手段,他地位哪能如此稳固?
他很清楚,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两不相帮。
毕竟一个是先皇亲自立下遗嘱任命掌权,垂帘听政的太后。
一个是先皇的亲骨肉,先皇唯一的儿子,皇位的继承人当今皇帝。
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稍有不慎,不仅是他,就连他侯府上下全都会遭殃。
因此他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镇远侯,你是明白人,哀家不愿和你绕圈子。你知道镇北军朱宁甫被杀,如今兵权旁落。这事是神武宗派人出手的。”
“神武宗如今公然斩我大颂将领,其目的显然不止于此。若是你不帮哀家稳固国事,恐我大颂会落入神武宗之手啊。先帝对你的嘱托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太后眼见赵裕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将话题挑明。
同时不忘打起感情牌。
她知道镇远侯乃是先皇的心腹,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先皇赏赐的,因此他对先皇忠心耿耿。
在其立场不明的情况下,她也只有打先皇这一张感情牌,搬出先皇的临终嘱托。
当初先皇临终前召见赵裕时,她就在一旁伺候,先皇对赵裕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裕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犹豫之色。
这话却是戳中了他的要害,他的一切都是先皇赐予的。
先皇可谓是他生命中最敬重的贵人。
当初先皇临终之言犹在耳边,他不敢忘,也不能忘。
先皇要他守好大颂的江山,护好大颂的百姓。
如果真的如太后所言,若大颂落入神武宗手中,那可真的就亡国了。
若是大颂亡了,他如何对得起先皇的信任?
百年以后,他怎么有脸面去见先皇?
“哟呵,镇远侯,您这儿有客人啊?”
皇帝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皇上?微臣接驾来迟,忘陛下恕罪!”
赵裕躬身行礼道。
他有些错愕,没想到皇帝竟然也来了家里。
不过看到皇帝身旁那背负双手,闲庭信步走进来的陌生男子,他心中顿时猜到了个大概。
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那陌生男子,微笑道:“不知陛下来访,有何指示?”
“哎哟,这不是太后吗?怎么这身打扮?让朕很是意外啊!”
“镇远侯,你们这是……”
皇帝一脸戏谑的表情,促狭的对赵裕挤了挤眼。
话虽只说了一半,但言下之意已然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