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肆意地笑了出来,跟在她身后,“那可不成,日后咱们的孩子还得有一个跟你姓,就叫……虞慕萧怎么样?”
“萧承安!!!”
谁!慕!他!了!
她气急了,提着裙子就朝萧承安捶去,萧承安的笑声就更大了,躲着和她闹到了如昭院。
虞昭刷的一下把门给关上,无情将萧承安关在门外。
回到正堂,虞昭出了一身汗,露在外面的面颊上透着玩闹后的绯红,额头带着细细的薄汗,一双眼眸又亮又有生机。
叫来婢女提了热水,虞昭又洗了个澡。
若是萧承安再晚来一点,指不定就能无意间撞到他心上的小娘子,如瀑青丝飘荡在水中,香肩半露,水雾缭绕遮住那让人目不能移的春色。
她的伤口已经复合了,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在小腹上,虞昭倚在木桶上,低头瞧着水中的伤疤,暗暗嘀咕,“有些像给节度使夫人剖腹取子后缝合起来的伤口。”
那伤口不好看,虞昭想了想,洗过澡后在伤口上细细涂抹了祛伤疤的药膏,这才睡去。
进士科刚刚开考,齐王便向陛下请辞,说要回藩地,被皇帝热情的拦了下来,并带着齐王一块儿去了狩猎场狩猎,由太子监国。
随行的还有不少皇亲国戚以及世家大臣。
这些和虞昭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在忙虞信虞义二人上嫡支族谱的事。
因为嫡支就只剩下虞昭一人,旁支自也做不了她的主,也因此,虞昭在虞宅的祠堂里请出了族谱。
带着虞信虞义二人认过嫡支老祖宗和曾祖,祖父排位后,便在族谱中属于祖父那一支中另写一行,‘过继虞信为二房嫡长孙,过继虞义为二房嫡孙。’
日后阿耶为大房,她就是大房的子嗣,而虞信虞义,则是虞氏嫡支二房的人。
这事给皇帝报备过,皇帝也应允下来,日后虞信和虞义就可以以虞氏嫡支的身份行走于京城,同时,他们也要负责虞氏嫡支产业的打理。
这事并不简单,虞崇当初一手把控了虞氏嫡支的产业,那些管事,掌柜早就被换了一遍,虞信虞义真想把他们握在手中,还有的磨。
当然,这并不是虞昭要担心的,如果他们兄弟二人连这种事情都搞不定,那他们也不会被挑中选来京城。
忙完这些,虞昭除了出外诊,也就去安王府给萧承安扎针,以及去鲁府看看鲁老太君和鲁景衡,鲁景衡的腿筋已经长好,现在正在恢复期,过年前就能尝试着重新下地了。
鲁老太君的身子骨虽然硬朗,但到底年纪大了,很是容易生病。
虞昭给她开了药,得知鲁老太君为鲁景衡抄写佛经竟然熬到子时后才休息,不由得皱眉。
“您操劳了这么久,眼看着鲁小郎君就能下地了,明年便要重新参加进士考,您可不能把自己的身子给熬垮了。”
她严肃着脸提醒鲁老太君,一副要教训她的模样。
鲁老太君乐笑了出来,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这个小娘子,年纪不大,倒是颇有几分威严,老身都不敢不听你的。”
“你苏姨新做了桂花藕糕,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嬷嬷笑着端了好几碟点心过来,“这是我们夫人做的,这些是厨房的老妪新研究出来的口味,都是清甜可口的,小娘子喜欢,就多吃点。”
鲁老太君和苏夫人都喜欢她,就连鲁景衡也时常能和虞昭说上好一会儿的话,鲁府上下都把虞昭当作这府上的半个主子,对她尊敬的很。
这清甜可口的点心也大多数是给苏夫人和虞昭准备的,就连鲁国公府那两位嫡出娘子也没这待遇。
虞昭将药方递给嬷嬷,洗了手后,这才捏起点心放进嘴里,转严肃为笑,点了点头,“苏姨做点心的手艺越发好了。”
苏夫人笑道,“你喜欢就好,做的多,一会儿你离开时带些走。”
虞昭便也不客气。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虞小娘子!咱家总算是找到您了!”
正堂内坐着的人,不由得朝外看去。
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内监喘着气儿,也顾不得礼仪的冒失闯了进来。
鲁老太君迟疑着说,“你是……大总管身边的小内监?”
“奴才见过鲁老太君,苏夫人,虞小娘子,您快跟咱家走吧,三皇子……三皇子他不好了!”
三皇子?
“发生何事了?”
“三皇子与郡王比赛打猎,肚子却被野猪的牙拱出了大洞!如今还在出血不止!御医们没法子,陛下这才让奴才过来请您!”
被野猪的牙拱穿了肚子??
虞昭不由地站了起来,“人现在在哪儿?”
“北郊的皇家狩猎院!”
虞昭哪敢耽搁,拿着药箱就往外走,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停,对已经回到自己身边,变得愈发沉默寡言的大利说道,“你回去到药房里,取一些药材来。”
大利忙点头,虞昭快速的说了一些药名,听大利复述了一遍,这才上了内监的马车。
皇家狩猎院。
这儿已经被戒严,被禁军团团围住,不放进任何鸟兽。
小内监带着虞昭进去并没有人阻拦,一路到了营帐外,虞昭看到地上有一个背后全是尖刺,獠牙弯长,顶端尖锐的野猪。
其中一只獠牙上还沾着浓浓血迹。
虞昭瞥了一眼,便蹙紧了眉头。
甫一入帐,虞昭就看到了站在最中央的皇帝与一旁脸色难看的齐王。
地上跪着齐王世子,两边还站着几位皇亲国戚。
虞昭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视一周,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皇帝说,“不用虚礼,我儿现在就在内室,虞昭,你赶紧去给我儿瞧瞧!”
虞昭屈膝,“是。”
来到内室,虞昭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御医,曾经帮她包扎伤口的院正。
虞昭与他们见过礼,又洗了手,从药箱中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色细面布所做的衣裳套在自己衣裳外面。
她来得匆忙,来不及洗漱,只能就这么将就着来了。
其他人却是看得傻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虞昭一系列操作。
虞昭面不改色,说道,“三皇子既然是被野猪的獠牙捅了身体,那他体内必然已被外邪感染,这儿人多也不干净,能防一些是一些。”
闻言,院正倒觉得颇有道理,点了点头,吩咐一些人出去,又对虞昭说,“他伤在脾脏,出血不止,我等也尝试过止血,却怎么都止不住。”
虞昭颔首,表示明白。
接着,她走近去看三皇子的伤口,就瞧见他的脾脏,甚至是胃部都隐隐露了出来,而出血的位置绝不止一个。
她简洁又快速的先清理了伤口,又找出出血点,取出银针,沉心静气,将银针扎入三皇子的体内。
出血的地方渐渐停止,一众太医见状,大松了一口气。
虞昭却不怎么乐观,“他的伤口距离胃部太近了,脾脏也受损严重,需要输血。”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愣,“输血?”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