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下,虞昭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喜服,只穿了一身质感柔软的红色绣鸳鸯戏水的衣裙,那裙子轻柔的垂在虞昭脚边,衣袖压下露出一截皓腕。
这衣裙的领口一丝不苟,纤柔的脖颈下什么都没露出来,哪怕这般,萧承安也看得挪不开眼睛。
虞昭被他如凝实质的灼热给看得有些心慌,她故作镇定的瞪他,“你站在那干什么?”
自以为有威势的瞪视,殊不知在这会儿充满了嗔意。
萧承安双手负背,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不是与你说先不要换衣服吗?怎么先换了?”
萧承安坐在她身边,与她腿贴着腿,热意传导,烫的虞昭想直接站起身离他远远的。
虞昭也这么做了,正要站起,就被大掌按住腿,莫说站起来,她的臀部都离不开床榻。
眼前的人没有什么改变,却让虞昭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威胁。
好似她现在正在面临的是一个极具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将她拆骨入腹的狼。
虞昭只当作没看出来,故作冷静问,“有吗?我……我没注意。”
萧承安侧着身看她,身躯遮住了烛火,在虞昭身上留下囚笼一般的阴影,“紧张得都结巴了。”
虞昭的手陡然握紧,十分嘴硬地说,“谁结巴?”
“我。”他好笑的看着虞昭,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怎么还这么紧张?”
虞昭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紧张,总之这个气氛让她感到了不安,对萧承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不安。
“你……你先去洗漱换衣,身上一股酒味。”
萧承安闻了闻,的确嗅到了一股酒味,“我没喝,身上的都是敬酒时沾上的。”
虞昭低声说,“谁知道你喝没喝?”
萧承安正要站起来去洗漱,闻言动作停下,扭头看向她。
“你不是……”
话音未落,虞昭整个人骤然被扑倒在床榻上,萧承安犹如蓄势待发的猛虎。
虞昭浑身骤然紧绷,双手无所适从的紧紧抓住萧承安的衣襟。
他低下头,坚决又冷静地抬起虞昭的下巴,吻了上去。
不似以往温柔绵长,萧承安的吻犹如疾风骤雨,粗暴的挤入她的檀口,掠夺其中的所有。
虞昭只能被动承受,仰着头,唇上的口脂被吃了个干净,粗粝大掌游走在她腰间,往上。
他搅得虞昭呜咽,手臂不自觉地攀上他的颈,轻柔的袖口滑落,露出白嫩柔软的臂。
薄唇染上了红,萧承安松开了一些,哑声问,“娘子,我可喝酒了?”
虞昭气喘吁吁,胸口起伏的厉害,瞪他一眼,“你还不去洗漱。”
萧承安笑出来,“在此之前,我先去赶几个人。”
萧承安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酥麻犹如电流窜流全身的声音在虞昭耳边响起,“等着我。”
话落,萧承安起身,左右看了看,抄了个与他手臂差不多长的物什,朝外走去。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求饶的声音。
躺在花生桂圆铺满床榻的虞昭听到动静,顿时明白了萧承安为什么出去。
外面有人听墙角!
虞昭想起自己方才发出的呜咽,不禁捂住了脸。
萧承安赶走了那些浑不吝听墙角的人,这才去隔间洗澡换衣。
画屏画锦进来收拾了床铺,将床榻上的那些桂圆花生等咯人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重新铺了床,又服侍虞昭把脸上的妆容给卸了,露出干净白皙的小脸。
擦着玉颜霜,虞昭的心跳如鼓。
萧承安该不会是想着今天洞房吧?
他体内可还有毒,怎么能同房呢?
虞昭不由得沉静下来,一会儿如果萧承安果真想洞房,她就那这个借口堵回去。
正想着,虞昭的腰间忽然多了一双手,将她直接给举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凌空了,腰间的手又是一松,虞昭的心提到嗓子眼,人又被清冷香味的抱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虞昭惊余未定,脚尖踩在他的脚背上,才勉强站住。
“抱你。”萧承安简单的回答,目光落在她身上,认真看了半天,说道,“你昨夜也泡花浴了?”
“身上好香。”他脑袋埋在虞昭的脖颈,深深嗅了一口。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在我沐浴的时候进房的?”
上一次虞昭沐浴,萧承安大咧咧的闯进来,瞧见她从水里出来,二人险些擦枪走火。
萧承安笑着说,“那时是我错,我原以为你已经收拾完了,以后我不偷看就是。”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还能邀她同浴,萧承安只是想一想,浑身欲火就在乱窜,几乎能将他给点着。
萧承安抱着人没什么理智的亲了亲,接着又故作镇定的说,“前几日太子给我拿了几本避火图,他说女子第一次都难受,一会儿我们一起看?”
虞昭怎么可能不知道避火图是何物?她心脏乱跳,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接着非常严肃说,“你现在身体内的毒还没解,不能行房。”
萧承安似乎早有预料,他笑着把人扔在床上,虞昭便想跑,可萧承安已经欺过去,将人压在身下。
他也不知摸了何处,凭空变出了一本不算薄,装订十分精美的册子。
“早知你会以此搪塞我,成亲前我特地求了外祖,让他给我开了药,我吃了一个月,外祖说只要在我毒未解之前不要孩子,就无事。”
萧承安将手伸到虞昭手跟前,亲了亲她的脸颊,“不如你先帮我把把脉,看外祖帮我看得如何?”
靳大夫是天下闻名的神医,虞昭怎么可能不信他?
她被萧承安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脑袋旁,是萧承安拿出来的避火图。
她面如烟霞,到底还是摸了摸萧承安的脉,嘴上说,“不要孩子,那你还行什么房?”
萧承安闻言,看着她说,“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只是洞房花烛夜,我并不想让你这般抗拒,你若是不想,我也不必说那么多,免得你紧张害怕。”
虞昭听到这话,不由得呆住,“你不想?”
萧承安就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他到底想不想。
虞昭闪电般收回了手,脸上愈发红起来。
萧承安将她抱进怀里,二人便坐在了床榻上,凑在虞昭耳边,低声说,“昭妹妹,你嫁给我,是为了让你高兴,彼此欢好之事,就如我帮你解欲,我因心悦你而控制不住的亲近你,想要你。”
“你也知道其中滋味不是?”
萧承安的低声耳语,宛如恶鬼的诱惑,一下一下攻着虞昭的心房。
她眼睫微颤,仍旧抓住他的衣襟,红唇紧闭。
萧承安感受到她的紧张,强忍住了把她的衣服撕烂,占有她,让她在身下哭泣的冲动,安抚她。
“你要是不想,那我们就不做。”
萧承安说着,便将那避火图扔到一旁,似乎就要结束接下来的一切。
虞昭攥住他的衣襟,檀口翕动,“我只是……有些害怕。”
萧承安好半晌没说话,垂眸看着她,“真不容易,竟能从昭妹妹口中听到害怕。”
虞昭:“……”
她没绷住,抬起拳头砸在他的胸口。
这一打岔,虞昭倒没有那么紧张害怕了,捏他握住自己手的虎口,“你方才那副模样,好似要把我给吃了一样,我就算胆子再大,也没你的力量大,落在你手中,你若是不肯听我的,我岂不是任你宰割了?”
萧承安哑口无言。
他无奈对虞昭说,“你若是这么说,我也是怕的。”
“你怕什么?”
萧承安便抱紧她,二人身体相贴,相同的红色衣物纠缠在一起,好似交颈鸳鸯。
从清俊雅致的郎君嘴中吐出了不正经的话来。
“怕我第一次,弄得你疼,弄得你哭着说不要。”
虞昭闭上眼睛,听他说这种话,总是止不住的身体发软。
萧承安随便掀开了画册的其中一页,看了一眼,便含上虞昭的耳朵,声音断断续续,“你既然怕,那这第一次就由你来,可好?”
虞昭眼睛陡然睁开。
萧承安熟悉她的身体,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如今成了亲,洞房花烛夜,他自然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
萧承安的手落在她后背,隔着外衣,拉动那红色纤细绳结。
衣裙堆积,虞昭被他牢牢把控着,眼睫沾上了泪。
“还说紧张。”他声音嘶哑到了极点,接着龙凤烛,目光落在她娇艳的面上,看着她衣襟半开,半遮半掩的深壑,“昭妹妹,你哭了。”
虞昭呜咽着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