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少棠嘶哑着笑了笑,说,“公主,臣去幽州是有公务,只知道幽州的果子味道不错,若说哪里好玩,必然要亲自过去玩才知道。”
永明公主失落地说,“可惜我的身体不好,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下次你要是还去幽州,就给我带些果子吧?”
“遵命。”
虞昭若有所思地听着,一旁的大宫女已经急得不行了。
这翟少棠忒不要脸了!竟敢勾引公主往外跑!
“王妃,您就帮帮公主吧!”大宫女都想给虞昭跪下了。
虞昭哪知道永明公主是怎么想的,毕竟她又没有直截了当说自己喜欢翟少棠。
不过如果永明公主喜欢上翟少棠,因此处处护着翟少棠的话,虞昭想要杀翟少棠就会变得困难起来。
永明公主是个善良的小娘子,翟少棠那种渣滓配不上她。
虞昭思量片刻,便想通了。
她不再在原地站着,迈步走向了殿内。
“安王妃到。”
还在冲永明公主笑的翟少棠脸上神情一手。
永明公主听到安王妃这三个字,便笑了出来,“堂嫂!”
永明公主年纪才十五,正是对外界好奇的时候,她知道虞昭以前在外面生活,只要虞昭来给她治病,永明公主就会缠着她问东问西,从虞昭那儿听了不少的奇闻趣事。
“永明,你怎么在这儿?”虞昭装作才刚刚发现永明公主的模样问道。
“前几天我路过这里,正好看到翟世子因生病而倒在了院子里,他是父皇的救命恩人,我便多关照了两分。”
永明公主并不知虞昭和翟少棠之间的恩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极为认真的对虞昭说,“堂嫂,翟世子是个好人,你一定要治好他!”
虞昭在心中无奈地想:你分得清好坏吗?
墨色眼眸扫过翟少棠,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时候也不早了,公主再不回去,你母妃该担心了。”
永明公主呀了一声,“我忘啦,翟世子,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堂嫂,我走啦。”
虞昭含笑的看着她离开。
人呼啦啦的很快就离开了偏殿。
虞昭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转身看向躺在床上,因为疼痛而时不时抽搐身体的翟少棠。
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与翟少棠距离足有两丈远。
“安王妃,这……”负责看守翟少棠的太医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皇伯帮他治病,就不会不管他。”虞昭语气平和说,“不过我身体有恙,闻不得翟世子身上的血腥味,这帮他扎针,治疗的主要工作,还得你来。”
太医很是赧然说,“微臣很感激王妃的信任,但微臣对他身上的病实在是没有一点头绪,也不知该怎么治,对于翟世子的治疗,还得仰仗王妃。”
虞昭叹气,“不说你,就连我也对翟少棠的病毫无头绪,更是不知道该从什么治起。”
太医一脸懵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那……咱们就不治了么?”
“治病也要循序渐进,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他的外伤治好。”
“你不会用的针法我可以教你,你不知道该怎么下药,我也可以在一旁指导。”
太医一听,不由得激动起来,“果真?”
虞昭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行的?”
太医高兴得就像是白捡了什么大便宜一样,兴奋地在殿内来回踱步。
躺在床榻上的翟少棠不仅没能膈应虞昭一句,反而被她牵着鼻子走,瘦骨如柴的脸颊不由得黑了起来。
虞昭不想和他多废话一句,就指挥着太医帮他扎针,该下哪个穴道,就下哪个穴道,该怎么让他减缓疼痛,就怎么让他减缓疼痛。
渐渐的翟少棠备受折磨的痛苦消失了。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这个身体属于自己,平静和缓不再痛苦,不再连一呼一吸间都透着煎熬。
他面色平和地躺在那儿,竟然直接睡着了。
太医没想到这针法果然管用,笑着对虞昭说,“王妃,您真是厉害。”
虞昭冷淡看着翟少棠睡熟的模样,若无其事说,“这是暂时的,我对他的病没有任何办法。”
太医敛容,“您连王爷的毒都能治,这个却不能治吗?”
虞昭反问他,“是毒就能解,你看翟少棠的模样像是毒吗?”
太医犹豫了片刻,摇摇头,“不像。”
虞昭又说,“找不出病因,从未见过这种病症,你说,该怎么治?”
太医挠挠头,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
虞昭往外走去,太医连忙跟了上去。
“王妃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闻言,虞昭顿了顿,思索片刻,目光在四周看了看,说道,“皇家别院虽然好,却不是养伤的地方。眼下正值秋季,疫病泛滥,翟世子若是感染,怕是要好得更慢,你与皇伯提一提,让他搬到别处住,也好让翟侯爷照顾他不是?”
太医觉得虞昭说得对,颔首道,“那微臣一会儿就过去把此事告知陛下。”
虞昭出了偏殿,任由画屏帮她将薄斗篷穿好,对太医说,“其他的没了,注意些莫要让伤口感染了。”
让他老老实实活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
晚间,虞昭回到王府,与靳素玉和靳大夫一起吃过了晚饭,便和萧承安回自己院子里休息。
萧承安将今天在校场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虞昭同样也把永明公主天天往翟少棠所住偏殿跑的事情告诉了萧承安。
毫不意外的,萧承安皱起眉头。
虞昭躺在床榻上,被萧承安揉着腰,她打着瞌睡说,“翟少棠故意靠近永明公主,怕是想有利可图,他不是什么良人。”
萧承安说,“明日我将此事告诉太子,让他拘着点永明。”
“这事儿你不必管了。”
虞昭困劲儿上来,心里有话,咕哝了半天,萧承安也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只当她让他放心上。
萧承安捏了捏她红润漂亮的脸颊,又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年纪不大,心操的不少。”
萧承安小心将虞昭翻过来,正躺在床榻上,他一边摸着虞昭的肚子一边认真教育还没成型的不知是男是女的子嗣,“你以后出来了,可别学你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