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郎被吓得涕泪横流,“我根本不知道她想谋逆,我只是……我只是……”
萧承安声音淡然地问道,“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朱家的孩子,与沈婉如合谋,将朱家的银钱转移出去?”
朱大郎脑袋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僵硬着点头。
“所以,朱家主死的那天,并不是第三人杀了他,而是你勒死了朱家主。”
朱大郎下意识地就要点头,回想到什么,连忙摇头,“不,他不是我杀的,就是其他人杀的!仵作也说了,是他动的手,我那时被他给打晕了怎么会害我自己的父亲!”
萧承安见他还在狡辩,脸色一沉,“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
“你所说的犯人他身患血症,你可知道什么是血症?”萧承安凌厉看着他,一双凤眸光芒暗沉,带着压迫与冷酷,让朱大郎难以直视。
朱大郎只关心自己,随便找得替罪羊,当然不知道血症是什么。
“身患血症者,体虚晕厥乃常态,更重者瘫痪难以用力,乃绝症。”
“朱大郎,你说你与杀你父亲之人,缠斗许久,还被他给推倒在地,砸中了脑袋后,他还有力气一次将你父亲勒死。”
“一个身患血症已久的人,连杀一只鸡都困难,能打得过这般强壮的你?”
萧承安声音淡漠一字一句,好似高空炸响的雷霆,惊得他哑口无言。
“朱大郎,朱家主和朱夫人自幼便疼宠你,因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几乎将你惯到天上去。”
“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朱家的孩子,暗中将银钱给转移走,朱家主都未曾怪罪过你一句话,你自己闹着救沈婉如,撞得自己失血过多,朱家主拉下脸来本王王府求本王王妃救你。”
“你却下狠手将他杀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都怪他!”朱大郎突然大喊,撕心裂肺说,“他自从知道我不是朱家的孩子之后什么都背着我做!不再让我插手家中生意,甚至打算将我从朱家赶出去!”
朱大郎眼眸赤红,全是恨意,“他甚至暗中派人去江南道查我,调查他真正的儿子是否还活着……我怎么能留下他?”
“阿耶啊,你既然已经错了,何不一错再错,让我接手朱家?你夸过我那么多次,对我保证我就是朱家未来的家主,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改变主意,这么轻易的想要弃我于不顾?”
朱大郎又恨又怨,声音癫狂无比。
太子看他这般,冷淡说,“你谋杀养父,为翟少棠忤逆帮凶,孤现在就能为你定罪。”
“你既执迷不悟,不知悔改,那二十四日,就一同与翟少棠,沈婉如,沈知节一起午门斩首吧。”
朱大郎听到这话,终于是忍不住啊啊啊的叫了出来。
太子和萧承安却已经不再听了,看了一眼火速将一切都记下来的主簿,齐齐离开牢房。
“养不熟的白眼狼,这等人,孤见一个杀一个。”太子声音含怒,朱大郎简直要气坏他了。
萧承安双手负背,“人心隔肚皮,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住别人是怎么想的?”
提起肚皮,萧承安又想起了一事,扬眉得意对太子说,“今儿我闺女动了。”
太子正生气,闻言没听懂,“啊?”
萧承安啧道,“你一个早就当爹的人,不知道还在母亲肚子里的胎儿会胎动?”
太子气笑,“你媳妇胎动了?”
“那当然。”
“萧承安,你莫不是出现幻觉了吧。”太子笑话他,“胎儿至少要五月后才会胎动。”
“孤知道你想要孩子,却也不能这般自己骗自己。”
萧承安脸上的得意一僵。
深夜,他沉默的回到王府,去隔壁房间洗漱完来到主屋的卧间。
虞昭正四仰八叉的睡着,房中有地龙,也不冷,她还嫌锦被热,漂亮的玉足伸出了被子,手臂也摆在外面。
萧承安不在,她自己霸占了整张床榻最中央的位置,睡得别提多舒服了。
萧承安将她不老实的手脚塞回被中,掀开被褥把人抱住,捏住她的鼻子。
被控制呼吸的虞昭只能张开嘴。
萧承安又捂住了她的嘴。
虞昭被憋醒了。
她迷茫睁开眼睛,房中烛光摇曳暗淡,只隐约能看清人。
萧承安笑得温柔,话语却一点都不温柔,“起来,说说你到底瞧了秦野生多久。”
虞昭脑袋还未转过来,推他说,“松手,我快断气了。”
“还想避而不谈?”
“昭妹妹,你最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拿胎动骗我企图蒙混过关!”
他磨着牙,咬在她脸颊上。
虞昭缓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萧承安说的是什么,她略感心虚,“谁告诉你我骗你了?我是大夫我能不清楚是不是胎动吗?”
“太子有了两个孩子,他能不知道几月开始胎动?”
虞昭听到这话,就明白这事儿他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不免更心虚了。
萧承安皮笑肉不笑的捏她的脸,“你再来给我狡辩个试试?”
虞昭眨了眨眼睛,讨好的抱住他的脖子,没说话,仰头亲过去。
萧承安抱着她,警告说,“别以为你亲我一口,就能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虞昭闻言,便像是小鸟啄食一般在萧承安的脸上唇上乱啄,一边啄一边念念有词,“我不亲一口,我亲好几口!”
嘬嘬嘬嘬……
“还生气吗?萧承安?”
“萧承安?”
“萧承安?这事儿能揭过去吗?”
萧承安被她风暴狂亲给亲懵了片刻,又好气又好笑,将人按回去,回以更狂风暴雨的亲吻。
他含住虞昭的红唇,咬痛了人,虞昭张开嘴,趁机而入的卷起她的小舌。
虞昭呜呜两声,“我还要睡觉……”
将人抱在怀里狠狠揉了一通,萧承安说,“明儿我就开始读医书,你休想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