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聪音色凉凉，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沈君月倒是没多放在心上，淡淡道：“打了羲和郡主的掌上明珠。”

丛聪本来还在缓步向前听到这话眸子都不由睁大，那样淡定的人音调都不由提高：“那也是大司马的女儿。”

“恩，大司马也骂过了，纵女来我家里闹事，没有一起揍一顿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丛聪：“……”

他眼神震惊的扫了沈君月一眼。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让自己这般惊愕的女子没几个，沈君月绝对能拔得头筹。

“你不怕吗？待会面圣……”丛聪忍不住问道，锦衣卫一般是不会好奇的，主子让干什么干什么，但是今日她真的好震惊呀。

沈君月摇头：“我知道死不了，就还挺放松的。”

丛聪：“……”

这话是不假：“可是这皇宫里，除了让人死，还有很多手段是足够让人害怕的。”

丛聪说完，眸子忍不住在她身上打量一番，拧眉道：“既然是女儿家的事情，不如就装作自己无辜，皇上会处理一个大臣，但不会处理一个官家小姐，沈君月……”

“呵呵……”

丛聪话没说完，沈君月却先笑了。

丛聪一怔拧眉：“笑什么？生死攸关……”

“丛大人是第一次关心人吗？”

都说锦衣卫铁面无私，作为皇上的利刃也不能偏私，更是没有自己的家族和自己支持的朝廷党派，所以听到丛聪为了她出谋划策，沈君月还是意外的。

她话音落下丛聪瞬间闭嘴。

沈君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又恢复了清冷了神色，全然不讲话了。

沈君月笑笑，轻声道谢，抬眼看了看天边的月亮：“这是女儿家的斗争也是朝廷党派之间的斗争，我是大臣有些事情便不能退缩。”

“大司马是皇上宠臣，又是陛下的妹夫。”

丛聪语气严肃几分，觉得沈君月太过的想当然了。

沈君月却笑着看了沈从一眼：“你觉得我会死？”

丛聪拧眉：“死这个字很晦气。”

丛聪不想沈君月挂在嘴上。

他知道沈君月这女人厉害，也知道皇上需要她，她不见得会死，但是皇上折磨人的本事很多很多，不见得不死就是好事。

他和沈君月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的确非常特别，丛聪不希望她死，还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沈小姐想要扳倒宠臣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大司马跟皇上马上又是亲家，大司马是齐王殿下的助力，您若是让皇上记恨了大司马，很可能会坏了齐王殿下的事。”

听了这话，沈君月沉默了，她意外的看了沈从一眼，而后勾唇：“你跟我提到了齐王，想必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你觉得他那样对我，我还能在乎他的势力和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