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年忍着疼痛,仍然是垂眉顺目的样子,可声音里多少多了几分冷意。
“陈小姐想听我说什么?”
华锦年总算开了口,却让陈玲珑更加恼怒。
“别以为爬上了世子的床就能在永安侯府后宅院里面有一席之地,你可是以试婚丫鬟的身份被送过去的,就连我身边的下人都比你高贵。”
她说到最后又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
“像你这种狐狸精也就只配做男人床间的玩物,你就算给意葶提鞋都不配。”
华锦年背脊笔直,眼神平静看着陈玲珑。
“我过去做试婚丫鬟,是夫人和老爷的意思。陈小姐这么说,难道是对将军府的决定有质疑吗?可将军府和永安和府的婚事是皇上圣旨朱批,也就是说,陈小姐实际上是对皇上赐婚有所不满。”
她浅琉璃色的眼眸中,此刻一片冰冷,就如同凝结着一片寒霜。
她原本想忍下去,可陈玲珑越说越过分。
华锦年直接把事情扯到圣旨上,瞬间就让陈玲珑咬牙切齿伸手直接指着华锦年。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圣旨有所不满了,你居然敢往我身上乱泼脏水,看我今天不替将军府收拾你这个贱人!”
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以讹传讹,万一变成他们陈府对圣上不满,那可是抄家之罪。
华锦年面对陈玲珑的怒骂,丝毫不惧背脊仍旧挺得笔直。
眼神平淡古井无波,和刚圆房那一天,慌乱惊恐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凌景彻眼里深意渐浓,原来在温顺乖巧的猫,也会有露出爪牙的一面。
他之前一直以为华锦年是那种需要攀附的柔弱无力的团丝花,可现在倒是隐隐看出几分雪山崖边上青松的即视感。
有意思!
陈玲珑此刻已经抬起手,直接就要朝华锦年的脸上打过来。
“看我今天不撕烂你这个贱人的嘴!”
华锦年抬起手腕,硬生生拦住了这个巴掌。
她冷声反问道:“陈小姐凭什么可以打人?难道就因为你父亲是在朝官职的原因吗?”
她在将军府的时候,一直都是粗使丫鬟,每天干着脏活累活手上的力气也比陈玲珑大了不少,轻而易举就把这个巴掌挡了回去。
陈玲珑气急败坏,甚至根本顾不得礼仪教养。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随口诬蔑我,难道还不被教训吗?就凭你这张胡说乱造的嘴,要是我今天不好好让你长个记性,迟早有一天也会给将军府带来大麻烦的。”
华锦年一字一句说的平静,可眼神却格外淡漠:“我是将军府的人,就算要教训也应该是将军府的主母来教训,轮不到陈小姐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你现在一口一句贱人骂着,丝毫没有礼仪教养,原来这就是陈府的家教。”
她越是冷静自持,就越和陈玲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一个试婚丫鬟尚且有如此标准的礼仪,而堂堂陈府的千金小姐却直接在店口骂街。
她们这边吵闹,甚至已经引起了不少围观路人的注意力,甚至窃窃私语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陈玲珑一时间根本挂不住脸,咬牙看着凌景彻。
“世子,难道你不管管自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