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身富裕的装扮，月白色高定鱼尾礼服，连手里拿着的小手包都价值六位数，发丝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气质超凡脱俗，完全无法从其身上获取真实年龄的信息。

许幼凝能听见女人低声接电话的声音，语气很温和到腻，哄着电话那头的人：“安啦，妈妈马上就回来了，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不管是从声音、语气，还是身段儿气质，都与许幼凝记忆深处的那个人相似——她的生母，程碧云。

可十几年了，她还不敢确认，也不敢贸然上前。

尤其是听见对方用曾经哄她的语气哄着别人……

真有这样的巧合吗？她离家多年的生母竟然有朝一日会回到这座曾经义无反顾逃离的城市，又与她在这样巧合的情况下相遇……

过了片刻，女人打完电话，终于察觉到了许幼凝的存在。

她疑惑的向许幼凝投去探寻的目光时，方才脸上的柔色还没完全消失殆尽：“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如此的开场白，像是一支利箭，呼啸穿越过了十几年的光阴，正中许幼凝的胸膛。

都面对面了，她怎么还不能确认，这就是她的生母呢？

没得到回应，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打算再理会她，踩着高跟鞋要回内厅。

经过许幼凝跟前时，许幼凝终于哑声开口：“你走的时候，我不到十岁，这些年，你似乎没什么变化，倒是我，让你认不出来了。”

女人瞳孔猛震，僵在原地，怔了半晌才重新打量起这个全然陌生的小姑娘，只是眼里，已然有了泪光。

“你是……阿凝？”

许幼凝苦笑：“对，我是。”

她预想过许多次和母亲再度重逢的画面，感动、感慨，相拥哭泣。

唯独没想过，母亲会避她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