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贤皱眉半天,也不好回什么,看了看那烧过的酒碗,随即将视线落在蒋馥莹额角的伤口上,青了一片,创口还出血,他伸手去碰伤口,蒋馥莹嫌恶地把面颊别开了,不愿让他的手碰到她。
“还疼不疼了?”周芸贤以为她疼。
蒋馥莹沉声说,“刚碰到的时候疼。那时问好些。这时不大疼了,问反而觉得没必要。”
周芸贤察觉到妻子温顺中的锋芒,“那你那时候乖一点,不要和我闹,让我先睡一觉起来,再说找狗的事情,那我也不至于和你争执。你的性子应该改一改的,这七年你的贤惠是装出来的,我见到的不是你真性情?”
“对。都是莹莹的错。莹莹不懂事。”蒋馥莹嗓子软软的,“这七年的贤惠的确是收敛了心性的。毕竟我出嫁前没做过家务,也没煮过饭。嫁来你家什么都学会了的,结果换来了什么。”
“娘子,你别拒人千里之外。”周芸贤今晚很有些愧疚,“我们恢复到以前恩爱的样子。等明日本卿将臣子规交上去,过了太子那一关之后,咱们把房圆了。以后日子安稳地过。”
蒋馥莹心里很疼,对他来说妻贤妾艳齐人之福,对她来说是满门待斩灭门之灾,日子怎么安稳的过,为什么他说得轻飘飘的好似很简单。
“好的。阿郎可是冷落人家太久了。七年呢。不然,莹莹早就做母亲了,有个小东西缠着莹莹叫阿娘的。”
周芸贤在脑海里构想那个画面,倒有几分向往,有了孩子,她便会将沈家的事淡忘了,出嫁以夫为天,原想等她死了扶正莲莲,这几日却越发觉得莲莲不如莹莹稳重有主母气度,尤其昨日他在抄臣子规,莲莲不说息事宁人,反而在书房外吵闹,他又在权衡。
“你现在想要么?如果你想,我留下过夜。还有一二个时辰天明。”周芸贤说着幽幽一叹,“你如何不早几年告诉我,你同太子之间是清白的。我们白白虚度这些年。”
蒋馥莹还是那句,“我不知阿郎质疑我会婚前不检点。”
但和太子之间清白么。自然不了。除了那道线,什么没做呢。那哪里可以认为不进去就是清白的。她不至于那样想。这世道交换个手帕就不清白了,何况裤子都交换了。哎
“我月信没干净,而且头破了伤口疼,找一夜狗脚底磨泡并且有点发烧了。”蒋馥莹温温笑道:“想要也是有心无力了。待我养好身子,待你上交了臣子规。再”
再字后面不肯说了,便那样眼睛湿漉漉地凝着周芸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