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蒋馥莹在玉龙左眼珠子上，用小刀刻了个‘亡’字，用黑色毛笔描下一个‘亡’字，加深凸显颜色，免得今上看不见。
咱就是说，今上寿辰，臣子送个玉龙，眼睛珠子里写个‘亡’字，这口气能不能忍吧。不能忍的话，不满门流放或者抄斩还等什么呢。蒋馥莹寻思不折腾到娘家和夫家全抄了，她是不是显得没有尽力。
烟儿不识字，只问，“夫人写的什么字？”
“不用管。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蒋馥莹把玉龙搁回桌上，晾墨水，嘟起小嘴往玉龙左眼去吹，让墨水干的快点。
然后蒋馥莹打开吴道友忍着痛风画那副仙人驾鹤图-天宫九霄殿，吩咐烟儿，“来，你想怎么破坏我的画，你来做吧。”
烟儿吓得心脏怦怦乱跳，“烟儿烟儿不敢。”
“没有关系，夫人准你破坏。女孩子家，胆子要大一点！放开了做。”蒋馥莹鼓励烟儿搞破坏。
颖儿险些笑了，也真的只有自己家夫人能干出这事，别人来害她，她和颜悦色的给别人加油鼓励做心理建设。
烟儿哪知轻重呢，只战战兢兢道：“要不要不洒上两滴茶渍，让这仙鹤图受潮吧？这是给今上的礼物，稍有差池便是大不敬了。”
蒋馥莹皱眉，“两滴？”
烟儿马上缩了下脖子，“那两滴太多的话，就一滴？要么半滴吧？”
蒋馥莹端起一碗茶，递给烟儿，“你给我猛地喝一大口茶，然后往这驾鹤图上左右狂喷！”
颖儿没忍住，嗤一声笑出声来。
烟儿都快吓哭了，特别为难，感觉着夫人好可怕好疯，夫人都不怕今上发作摘了少爷的乌纱么，“认认真的吗夫人？”
“对。”蒋馥莹一本正经地把茶水往烟儿又递了递。
烟儿把茶水接过，怯生生看看蒋馥莹，毕生第一次搞破坏搞到质疑人生，“夫人，那那我真喷了？”
“你给我大胆的喷吧。”蒋馥莹吩咐。
烟儿于是往嘴里吸茶水，卯足劲吸了一大口，嘴巴鼓起两个大水囊，颖儿去帮忙把那画轴摊开，烟儿噗噗噗一阵，从画轴左首喷水到右首，瞬时间吴道友的画作墨水遇到茶水变成乌七八糟晕染开来。
“卷起来放好吧。这下有眼睛的，只要不瞎，都可以看见这画毁了不能用了。”蒋馥莹命令，说着颇为内敛的笑道：“两滴委实太少了。”
烟儿瑟瑟发抖。
颖儿便把画轴卷起，放回礼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