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喝酒,没有吃药。
他也没有燃香。
黄清若做回了正常人。
终于结束了之后,梁京白直接下床走了,没有半点温存。
黄清若那会儿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浑身是足以溺毙她的汗,她累得睁不开眼去看他在干什么,只能用耳朵捕捉到他窸窸窣窣的动静。
然后随着关门的声响,动静消失,房间里归于寂然。
那扇破掉的玻璃还在往里漏着风雪。
风雪声在屋中寂然的反衬之下愈如鬼哭狼嚎,也逐渐冷冻了她和梁京白先前氤氲出的所有滚烫和火热。
在身体的热量退去至生出凉意的时候,黄清若揪过被子,裹住了自己,汲取暖意。
她等着梁京白什么时候回来。
可一直没等到。
黄清若便自己爬起来。
穿好衣服,她在屋里走了一圈。
梁京白的行李都还在。
垃圾则全部被清理掉了。
这里的“垃圾”不单单指刚刚他们床笫之间新产生的垃圾,还有之前桌上的那些饭菜和那瓶酒,全部都和梁京白一样不见了。
只剩下她彼时暂且搁桌上的盒子孤零零地留在那儿。
很快黄清若带上手机,离开房间,下楼去。
她尝试打了一次梁京白的手机。
无人接听。
黄清若并未再继续打。
走出酒店的大门。
此时此刻是当地时间的凌晨,大街上连来往的车子都没见到几辆,遑论人影?
她不知道梁京白去哪里了,不知道该如何找起。
最后黄清若选择不找,坐在酒店大门外的阶梯上。
雪还在下。
飘飘扬扬如飞花柳絮。
没一会儿就给黄清若的周身度了一层白。
酒店的经理出来关心黄清若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黄清若摇头,只接手了经理后面送来的一杯热水。
热水捧在她的手里,慢慢地变成凉水。
黄清若倒把凉水给喝了。
凉水从她的嘴里顺着她的喉咙一路穿行过她五脏六腑的轨迹因此被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透心凉得她浑身不禁打激灵。
男人的脚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停定在她的面前。
冻得瑟瑟发抖的黄清若仰头。
雪色映着梁京白冷白皮的面庞。
“干什么?”他问。
黄清若没说话。
梁京白将她从阶梯上拽起来。
拽起来的时候抓到她的手冰得很,梁京白的脸色也跟着掉冰渣子。
掉着冰渣子脱掉他的手套往她的手上戴,继而一边拍落她身上的雪一边拉她进酒店:“手套、帽子都不戴,还坐在外面吹风,你想冻死你自己?”
在外面待久了,突然进来暖融融的室内,黄清若都有些不适应。
她“忘了”两个字尚未说出口,就被连续的几个喷嚏阻断。
一路打着喷嚏,她任凭梁京白拉着她乘电梯回到他们的楼层、回到他们住的房间里。
梁京白拿毛巾给黄清若的时候,回头才看到黄清若空着的那只手正捂在她自己的鼻子上面。
——打完喷嚏,黄清若猛流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