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药贩子呀!怪不得穿的人五人六的,出来以后可得好好改造,不可再犯了知道没有?”列车员一边说着,一边把介绍信还给了季深庭。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同志!”季深庭伏低做小很有一套。
简凝见季深庭这么快就入戏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等列车员一走,季深庭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笑什么笑,你个走资派!
随着列车的缓缓前进,窗外的景色也由前两天的千里青纱帐慢慢转变为黄土高坡了。
火车在威市停靠。
季深庭一手牵着简凝,一手提着行李走下车厢。
因着恢复高考,个别知青开始回城的原因,火车站的人比以往要多一倍。
简凝身高不够,淹没在人海里找都找不出来,不过季深庭却是鹤立鸡群,他抻着脖子四下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出站口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娃子手里举着的牌子,上面写着“接张奉先,李银花”几个大字。
季深庭牵着简凝,用身体替她隔开人流,朝着那个男娃子走去。
男娃子身上穿着一身破旧棉袄,头上戴着个瓜皮帽,脸蛋儿都被风吹得皲裂了,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特别憨厚的模样。
“是二蛋吗?”季深庭问。
那男娃子抬头看着季深庭,先是一愣,接着惊喜的拼命点头:“奉先哥?”
季深庭嗯了一声,伸手捏了捏二蛋的脸:“我走的时候你才刚生呢,你大哥抱着你,你尿了我一身!”
十多年前,张奉先离开仓河村的时候,也不过才二蛋这么大!
这些都是季深庭提前做过功课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