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将朱有钱那沙哑的嘶吼盖了过去,吓得他一个激灵,大张着嘴瞪着眼定在那里,跟条吓傻了的傻狗一样。
然而,他随即想起来,这个破驿站里能有什么人比他有钱的?居然敢这样吼他?
他朝楼上望了望,发现很多房间里都有人出来,站在栏杆旁看着他。
这些人大多是赶考的举人和随行之人,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好奇观望,也有人纯粹是来看他的狼狈样儿。
朱有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一身的狼狈再加上被人当众辱骂,他也顾不得斯文了,“腾”地站起身,冲着声音的方向怒骂:
“哪个缩头乌龟躲在房里骂人?有种你给本少爷出来!驿站又不是你家开的,本少爷就吵了,怎么滴吧?你倒是出来把少爷扔出去啊!”
“砰!”
一声巨响,刚才传出声音的方向,一连五个房间的门板齐齐被人踢开,从中走出了十几个劲装大汉。
这些人虽然没穿甲胄,但是那魁梧的身材、同步的动作、以及眼中犹如实质的杀气,都令人毫不怀疑他们是一群上过战场的兵士,而不是文弱的书生。
这十几个汉子齐齐站到了栏杆边,怒目而视着下面的朱有钱。
正嚣张的朱有钱甫一对上那些汉子的视线,就立刻吓得两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他的嚣张跋扈,也只是面对比自己弱的人而已。
一对上这些凶悍的兵士,他立刻被吓破了胆。
他吓得目光躲闪,不敢再看向楼上,坐在地上两股战战。
甜宝却看向对面的那排房间,只见一人穿着白色中衣,缓步从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眼中是被扰了睡眠的不耐烦。
他走出房门,向楼下只望了一眼,见竟是这么一个胆子比鸡眼小的臭书生,顿时便没了兴趣。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又转回身往房里走,一边吩咐:“如他所愿,把他给老子丢到山上去,他若有那本事自己爬回来便罢了,回不来也别怪老子,老子不过是顺他的意罢了!”
说罢,那间房的门就被关上了。
剩下的十几名大汉,立刻便走出两人下楼将已经吓得瘫软的朱有钱拖了出去,其他汉子则回了房间继续睡觉。
朱有钱的四个下人一听自家主子被拖出去了,赶紧追了出去。
驿站里的人见没热闹看了,也就纷纷回了房间准备睡觉去了。
苏景陌见甜宝依然站在那里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对面的房间看,拍了拍她的肩膀:“甜宝,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甜宝却一把将二哥拉进了自己房间,示意秋兰将房门关上,将二哥拉到桌子边坐下,一脸兴奋地问:“二哥,刚才那人好霸气哇!他是不是边关的将军呀?那些兵士都很听他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