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看见了他,微微一怔,而后对他莞尔,笑容里满含着柔情。
“路大哥。”她走过去,轻声道,“正是晚饭时间,你怎么在这站着呢?”
路泽的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他亲眼看着她对他绽放笑颜,宛如云开雨霁那一刹那的惊艳。
连傅庭都招架不住的,路泽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苏遥看着他痴痴的目光,心下啧了一下,轻声道:“路大哥?”
路泽后退两步,连忙道:“抱歉。”
“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苏遥懒得和他磨叽,也看出来他应该有话要讲。
其实今天上午她就隐约觉得,路泽有什么话欲言又止,这番作态应该是有求于她。
路泽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羞愧,转口道:“原本是有事要说,但是事情不适合苏小姐去做,我便不多言了。”
“路大哥不妨直说吧,我们从小相识,你不必和我见外。”
苏遥的笑意浮于表面,内里的无趣和敷衍让人探寻不到。
他们是从小相识不错,只不过当时路家已经落魄,比不得正当显赫的苏家,她和路泽的婚约,还是路家用一个恩情换来的。路泽越长大越看不惯这桩守旧的婚约,实在太不够先进,于是在父母过世后就迫不及待地在报刊上宣布和她解除婚约。
上一世她父亲去世后,偌大的苏家分崩离析,残魂苏遥挽救不得,向当时作为文坛当红的才子的路泽求助,路泽不仅不帮,还写文章说她苏家为富不仁,而她作为旧式封建女子,倘若只会向男人求助,不进步不自强,必定会被淘汰。
那几篇文章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比较激进的知识分子表示支持,更多的文坛大家站出来指责他过于激进,没有得到帮助的残魂苏遥失望离去。
这件事让残魂苏遥站到风口浪尖,还让路泽在文坛声名大噪,渐渐让他发展成知识分子中激进派系的领头人之一。
路泽上辈子这样不讲情面,还在一定程度上踩着她成就自己,苏遥到来后,随便弄了个笔名,专门在文坛上和路泽对着干,也算把他才子的名头压得死死的。
现在他送上门来,她利用起他,把他当成工具人也毫不客气。
傍晚的暖阳金灿灿的,洒在苏遥黑色优雅的披肩上,衬得她愈发的温柔,路泽也不好再隐瞒,说道:“顺省打起了仗,我家也遭到匪人劫掠,我一时匆忙只收拾了一个书箱,里面全是我最重要的文稿,还有留学时的荣誉奖牌,只可惜都被江省外的山匪劫走了。”
苏遥吃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落入山匪手里?”她心里吐槽道,山匪净抢些不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