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见樱宛一张小脸有些微红,眼中是实打实的迷惑不解。
没有勾引的意思。
顾玄卿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男人修长的手指合上面前的书,“你年纪小,还不懂。有些底线一旦跨过去了,人就不再是人了。”
说到最后,男人眉目间浮起一阵郁色。
他不怕死,只是……想像个人。
有尊严地死去。
清冷的语调,听得樱宛心中震动。
原来,喝奶对厂公来说,是这么……欺辱人格的事?
甚至比取他性命,还要难以接受?
女孩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她最亲的外婆的性命。
另一边,是顾玄卿为人的尊严。
两者之间,没法权衡。
更没法子兼顾她魏樱宛的意愿。
不自觉地,她抓着衣襟的手指用力。
胸口一阵抽痛。
“怎么了?”女孩疼痛的表情撞入眼中,顾玄卿心里一阵烦躁。
樱宛表情呆了呆。
就在顾玄卿以为她又不会回答之际。
樱宛:“你会给我钱吗?”
“要多少?”
“一百两。”
顾玄卿一愣。
一百两,以大央的物价水平,也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上一辈子好日子。
三口之家?
男人眉梢一沉,“不会。”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嘴要钱,竟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樱宛按住有些憋痛的心口,“你不给我钱,就喝了我的东西吧……”
男人手指在面前的书封面上留下一道痕迹。
原来这么殷勤地喂他喝奶,竟是为了钱?
也不知他那好母亲,许了多少钱给她……
让她这般不顾脸面,也不顾及他的感受……
顾玄卿胸口一滞,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
正好林清清来找樱宛,顾玄卿借故离开。
林清清先检查了樱宛身上的疹子,“恢复得不错,药要坚持吃,马上就能痊愈。”
屋里明明没有其他人,她还是凑到樱宛耳边,压低嗓音:“你托我的那件事,我虽没找出病因,却找到了一个解决的法子。”
樱宛眼睛一亮。
她这随时随地都想要的毛病,能治了?
看着女孩骤然亮起来的脸,林清清有几分心虚,“这法子也……也说不上太好,还有点遭罪……我看你平日里,最好也不要用。”
会遭罪吗?
可想到顾玄卿衣摆上的水渍,男人看她的表情……樱宛管不了那么多。
能有当着男人的面打自己的脸难受?
“你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法子……”
林清清脸有点红,从衣袋里慢慢拎出来一个银色的、栗子一般大小的——铃铛。
樱宛眼睛猛地瞪大,“我本以为是药,这是?”
林清清轻咳两声,特意掀开门帘,向外观望了一阵。
并没发现人迹,才坐回樱宛身边。
“这是我根据古书上的记载,亲自动手做的。它……哎,你就别管它叫什么了,我告诉你怎么用。”
看着樱宛做得笔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林清清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趴在樱宛耳边,声音压得小得不能再小。
费力辨清林清清说的话,樱宛的脸刷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