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卿听着自己的心跳,宛如擂鼓一般。
眼前女孩脸颊绯红,低垂的双眼蒙了一层水雾。是……又想要了?
男人口中一阵发紧,声音不自觉地干涩:“你……要干嘛?”
要给他喂进去……
樱宛嘴唇动了动,还是说不出这样羞人的话。她静静地立着,抓着衣襟的手微微颤抖,碰到胸口,丝丝拉拉的疼。
樱宛:“厂公,我疼……”
尾音颤颤的,顺着男人后脊梁,爬上天灵盖。
顾玄卿耳畔嗡嗡作响,他暗自咬了咬牙,这女人……
嘴里说着疼,可看她样子,大概还是想……
顾玄卿知道,他该现在转身下楼,马上就离开。
不看女人失控时的狼狈。
可自己要是走了,她……她怎么办?
脚下迟疑,一阵阵甜香,已经飘到了鼻端。男人稍不留意,就吸了个满腔满鼻。
沁人心扉……可,也令人厌恶至极!
耳边,花皇后曾经的“谆谆告诫”:“喝吧……喝一口……就好了,就不痛了……”
和刚才那个婴孩高亢的哭声。
交织在一起。几乎要震破男人耳膜。
他都死撑到现在没喝过,更不会现在破戒……
心思恍惚间,顾玄卿身子一踉跄,扶住了身旁妆台。
落在樱宛眼里,吓了她一大跳。
男人这是……又要发病了?
女孩的脸刷地白了,“厂公,你不要紧吧?”
顾玄卿稳住身子,不动声色地咽下口中一丝腥甜,“无妨。”
他知道不能再留,袍角在半空中划出半圆弧线,转身离去。
“别、别走!”
这次,男人没有再停留。
二楼。
顾玄卿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住膻中穴,勉强压下翻涌的血气。
这几日他自觉身体好了很多,都快要把发病这事忘到了脑后,甚至也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期待痊愈。
可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男人放轻脚步,扶着墙壁,一步步慢慢踱到二楼最里间的窗边,坐下。
这里,多少能听到楼上的一点声息。
樱宛刚才那样子,他并不能完全放心。可也不敢再和女孩呆在一起。
她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害怕……
三楼。
巨大的恐惧,夹杂着体内一阵阵的热意,炙烤得樱宛倒在床上。
她自己知道,她又想了……
不知为何,自从宫中出来,她这方面好像更强烈了些。问林清清,她也不肯说……
可她不愿,不愿像鸡、像狗,随时随地都能……
樱宛压着嗓子,滚烫的气息从口中喷出。她挣扎着,摸出枕头下的小铃铛。
每到痛极,女孩双手就按在胸前,一股股的热流涌下,浸透了她身下床褥……
……
昏睡了几个时辰,樱宛醒来。
已是掌灯时分。
冬月凑到耳边:“宫里有位姓柏的老嬷嬷,说要见您。人已经来了府上。”